上一下就没了血色,连嘴唇都变得惨白,薛矜吓傻了,手忙脚乱把纪裴扶进被子里,扯着嗓子喊人上炭盆和汤婆子。
他没想到,两次蛇毒发作居然都是寒毒,这次看起来比上次似乎还要更严重一些。
炭盆和汤婆子很快被呈了上来,薛矜还给纪裴加了好几床厚被子,可是手摸上去,纪裴仍是冰凉的,就连塞了汤婆子的被窝里面,热度也低的很,纪裴体内的寒毒已经不是这些汤婆子和炭盆能抵抗的。
薛矜看着陷入昏迷,眉毛上都结了一层薄霜的纪裴,心里揪心地疼起来,他让画梅准备了滚滚的姜汤,自己含在口中,顾不得烫,俯下身去,贴在纪裴的唇上,一点点喂给他喝。
然而收效甚微,薛矜纵然有一肚子医术,却不知道这红霜蛇带来的寒毒该怎么减轻,急的团团转,身上就热出了一身汗,他来回迈了两步,一摸自己的额头,热烘烘的,再看一眼床上冻得发抖的纪裴,忽而想到一个办法。
他知道,人体内的温度是最有用的取暖剂,他又没有寒毒,若是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纪裴,一定比汤婆子这些死物件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顾虑,脱了自己的衣裳就钻进了被窝里,将汤婆子抱在怀里,贴近纪裴,倒是把自己捂了一身汗,热度却根本传不到纪裴身上。
薛矜想着,或许是两人都穿着中衣的缘故,须得坦诚相待才有效果,他于是坐起来,脱了中衣和亵裤,可是等到要去脱纪裴衣裳的时候,反而有些不敢了。
纪裴昏睡着,眉心紧锁,俊朗的面容此时像是结了一层冰,看起来越发冷峻,皱起的眉心在薛矜心中惊起一阵阵。
薛矜伸出手去,难得的害羞起来,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定般,一把扯下床帘子,将整张床牢牢罩住,烛火被挡在床帘子外面,视线一下子昏暗起来,薛矜犹豫半晌,重新躺进被子里,小心翼翼去解纪裴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