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亲身体本就不好,得知这一噩耗,急得喷出一大口鲜血,也随着丈夫去了,只留下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
文家家境不好,十岁的文比寻常孩子瘦得多,骤失双亲的她似乎被吓傻了,
二人回到沉风阁,薛矜将昨日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给纪裴说了,纪裴沉凝片刻,道:“显然是有人要故意害你,费尽心思设了这样一个局,引君入瓮。”
“你猜会是谁搞得鬼?”薛矜在纪裴对面坐下,撑着头看他。
纪裴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个答案,眉头深锁,“你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不能请她来审一审吗?我们若是问不出,就让太子殿下去掖庭找个嬷嬷来审,掖庭的嬷嬷做惯了审讯的事,宫里头的人都逃不出她们的手心,我就不信审不出来!”薛矜道。
纪裴听后没有说话,似是陷入了沉思,手中握着青瓷的茶杯,无意识地细细摩挲,薛矜就静静等着,见纪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杯子,不悦道:“你就这么喜欢她!审一下都舍不得?”
纪裴无奈轻叹,眼见薛矜又要醋意大发,只好解释,“并非是喜欢,只是歉疚,入府以来,一直恪守本分,从不生事,若是没有确凿证据,贸然严审,恐怕不太好。”
薛矜此前调查两位姨娘的时候对文姨娘的身世略有耳闻,似乎是边境一户老百姓家的独女,父母皆死在边境,然而就算有愧疚,何至于如此深刻,薛矜入府至今,亲眼所见纪裴对她的宽和,心里越发琢磨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裴视线平移,虚虚落在窗前,想起那年的事,遥远却记忆犹新,他缓缓开口,给薛矜讲了文姨娘从前的经历。
那一年纪裴不过才十二岁,刚随侯爷上战场不久,当时北鞑子蛮横肆虐,纪裴和父亲带领纪家军在边境和北鞑子苦战好几个月,粮草即将用尽,可是唯一一条运送粮草的官道被狡猾的北鞑子抢先设下了埋伏点,纪家军前去接应粮草的将士受到埋伏,小队全军覆没,粮草运不进来,军队便无法继续迎战。就在纪献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老人找到纪献,说他长年在山上打猎,知道一条小路,可偷偷绕到伏军的身后,将粮草分批次从那条小路运进来。
这个老人就是文的父亲,纪献大喜过望,马上召集人员,跟着这个老人前往所说的小路,老人为他们开路,趁着夜色将粮草一点点运过来,可是等运送到最后一批的时候,不知为何,bao露了行踪,引来大量的敌军,那里地势险要,易攻难守,只有三个人拼死逃了出来,老人却被北鞑子残忍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