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安排在上桌,和纪夫人同坐,席间,皇后娘娘也派人送了赏赐过来,听着来送礼的宫人的语气,薛矜想,皇后娘娘的危机大约是解除了。
饭后,闺中密友在一起聊天,说起这件事,纪夫人感叹道:“陛下这几年身子越来越不好,需要皇后娘娘主持后宫事务。”
薛夫人颇感意外,“陛下年纪也不大,怎就身子不好了?”
纪夫人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早年在白国做质子的那几年,忧思太过。”
薛夫人也跟着叹息,“皇后娘娘也不容易,既然
后来薛矜慢慢也适应了,最重要身旁还有纪裴,被他抱在怀里,便是露天席地,薛矜也能一夜好梦。
如今和纪裴相距千里,只能对月相思,窗外的月亮被花园里的树遮住了半边,一点儿也没有合川州看着明亮,薛矜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碧绿的玉环,玉环是上好的蓝田玉,已经有些陈旧了,可见薛矜戴了很多年。
纪裴只知道那半只箭矢,却不知道这块玉环,薛矜却永远记得,那年宫宴,一群世家少爷小姐无事可做,便叫太监支了场子,玩起投壶来。
都是十来岁的少年,英气明媚,他们的热闹引来了皇上,皇上一高兴,命人从库房拿了许多好东西作为彩头,这枚玉环便是其中之一。
薛矜向来不在这些事上下功夫,况且那时候他还小,跟在父母身边,又因着和纪裴的八字之说,不被允许参加,只能远远看着。
十几岁的纪裴已经颇具小侯爷的风采,英俊潇洒,往那里一站,便是人群的焦点,薛矜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他至今记得那天纪裴穿着暗红色绣了金线的锦袍,他甚少穿这样明亮的颜色,这一眼就在薛矜心里藏了许多年。
最后自然是纪裴拔得头筹,一口气赢下了所有的彩头,他大方豪爽,顾及着那些世家公子的面子,笑着将彩头与大家一起分了,独独剩下这枚玉环,许是太小,被落在了暗处,薛矜趁人不注意,走过去悄悄捡了过来。
抚摸着玉环光洁的表面,薛矜忍不住笑了,自己当真是个傻子,痴痴恋着一个人这么久,要是早一些表明心意,也不至于错过这么多年。
在府里的日子又回到了百无聊赖,不过薛矜不再把自己关在家里,而是到处参加聚会,每到一处,都要对大家夸耀一番纪裴如何英俊神武,令人着迷,渐渐地,大家听腻了,都不同他聚会了。
这日,是镇北侯夫人的生辰,因着侯爷和纪裴都在边境,所以没有大办,只请了相熟的好友一起吃一顿家宴,薛矜带着薛夫人前去,纪夫人亲自在门口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