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长叹一声,接过那些证据,好生收起来,对蒋天冬凝重道:“事情交给我吧,若有任何需要,我会和你联系。”
“是!”蒋天冬站起身抱拳道,“卑职在此谢过世子妃,请世子妃尽力而为,若有危险,及时收手,万不可伤及自身,否则世子一定生不如死。”
“呵。”薛矜冷笑一声,拿眼睛斜斜睨了蒋天冬一眼,“你那个世子啊,没良心的,死了才好呢。”
说罢也站起身,转身欲走之时,蒋天冬极小声地叮嘱了一句,“世子妃务必除夕夜再行动,届时
遍又一遍地默念,希望一切安好。
薛矜出门不算晚,到京郊茶肆的时候,茶摊子才支出来,蒋天冬已然候在了那里,见到薛矜,他立刻远远地迎上来,躬身请安,“卑职就知道一定能等来世子妃。”
薛矜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同他一起无声走到茶肆中落座,此时尚早,官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茶肆里也只有他们一桌客人,伙计上了茶水后就躲到一边打瞌睡去了,薛矜看一眼蒋天冬,面色冷漠,语气同样冷漠,“你安的什么心?”
蒋天冬微微一愣,还来不及说话,只听薛矜又道:“那些杀头的大事你竟然告诉柳芽,你是想害死她吗?”
蒋天冬忙道:“我对柳芽姑娘一片痴心,怎舍得害死她,我在薛府门外等了好几日都见不到世子妃出门,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去找柳芽的,将来这件事若牵扯到柳芽身上,我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护她周全。”
“算你还有良心。”薛矜白他一眼,顿了顿,压低些声音问,“你说的那些事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世子都已经查出了证据,太子殿下给陛下用的药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刺激心脉的药物,再引导用了药的陛下撞见豫王殿下的事,一时急火攻心,才病重的,这件事也有证据。”
“太子既然敢做,就不会留下破绽,纪裴如何能查到证据?”薛矜问。
“此事有一个宫女知情,她本以为事成之后能得到名分,谁知太子居然要杀她灭口,她临死之前拼力将证据传了出来,原本是给到丞相府的,丞相在豫王殿下的授意下,将证据一同交给了世子。”蒋天冬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封信件,一份血书,还有一包药粉,递到薛矜面前,郑重道,“这就是所有的证据。”
薛矜看着这些证据,有些不敢伸手去接,极轻的几样东西,在他眼里却似乎有千斤重,这件事一旦沾手,必然没有回头路,若是不能扳倒太子,薛家或许会和纪家一起覆灭,可若要扳倒太子,薛矜想着往日同太子的情分,又觉得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