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薛慧云过来拉薛矜,对着薛白娇嗔,“阿弟就要出远门了,你还念叨他,让阿弟去跟爹娘告别。”
薛矜走过去,再次跪在了父母亲面前,薛夫人简直要哭成一个泪人,将薛矜搂在怀里,迟迟不肯松手。
眼看着日头渐渐西斜,不得不动身,薛矜才跟着师父上了马车,四喜在前面赶车,一扯缰绳,马车便驶出去,薛矜掀开车帘子,不住地跟家人挥手告别。
马车渐行渐远,随着距离拉开,薛府门口的人群也渐渐变得模糊,直到再也看不清,薛矜才放下帘子,而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泪流满面。
他靠在马车里,哭得伤心,仙道看着有些不忍,难得没有打趣他,心疼道:“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掉眼泪,男儿流血不流泪。”
这么走了,你那夫君怎么办,此前他可是说过,等事情结束了,要同你一起去药王谷隐居的,你不管他了?”
“谁要管他!”薛矜脖子一横,“我早不要他了。”
仙道啧啧两声,很是怀疑地回道:“你最好是。”
薛矜的行李早已收拾好,柳芽和柳枝两个小丫头一边收拾一边哭,哭得薛矜心烦意乱的,又不能把她们都带走,只能是好话说了一箩筐,才勉强止住两个小丫头的眼泪。
事情定下来后,他心想着已经在京城逗留三天了,担心太子追究,所以决定当天下午就动身。
薛矜抹了一把眼泪,泪眼婆娑看着仙道,问:“师父,你说我还能回来吗?”
“怎么不能?”仙道说,“那个太子之位还能坐稳几时尚不可知,况且就算他没有被废,以后事情越来越多,他哪儿还记得你,过几年你便可回来了。”
就算这话是安慰,薛矜也觉得心里稍稍好受了些,正想着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免得再去
薛府大大小小的人都来送行,薛慧云也大老远跑回娘家,跟薛夫人抱在一起抹眼泪,薛白则满脸愁容和担忧,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拉过薛矜,压低声音严肃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去药王谷?”
薛矜不好瞒他,只能把太子说的话一五一十跟薛白说了,末了叮嘱薛白,千万不能告诉父母,免得他们伤心难过。
“此番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归家,家里一切都辛苦大哥了。”薛矜说着鼻头一酸,眼泪就要涌出,他忙眨了眨眼,生生忍住了。
薛白怜爱摸摸他的头,心里明白太子殿下留下薛矜一命算是格外开恩,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放心吧,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人不能回来,也要多给家里写信。”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