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柏青从阳台回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颓废的“陌生人”,商柏青注视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他的助理曾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他的眼神看上去像是一口古井,深不见底,助理还说他们都不
猛然发现欠孟逐然太多,从前的种种细节,加上这次在水里将他放至第二位,商柏青只觉得这种愧疚感即将将他撕碎。
一直到早晨四点,商柏青站在阳台,晨曦在雾气中朦胧着,寒露落在他周身,他摸出快没电的手机,打给孟逐然,孟逐然被吵醒,声音透着慵懒:“嗯?有事?”
商柏青一开口,声音哑到像是喉咙里塞了把沙子:“阿然……”
孟逐然清醒一大半,抬眼看窗外,天还没亮,商柏青是个理智超出常人的人,认识他这些年,从没见过他在该休息的时间电话扰人好梦。
不正常。
12月16日,星期六,阴。
“我故意撩拨他,故意给他希望,我要让他以为我跟他还有和好的可能性。”——
商柏青慢慢开着车,开始思考孟逐然话里的意思,有一年孟逐然肠胃炎,他打电话询问商柏青忙不忙,商柏青说在公司,有点忙,问他是否有事。
孟逐然说不舒服,但是已经吃过药,现在躺在家里,商柏青问他需不需要自己赶回去,他说:“不用,工作要紧,你先忙,有事的话我再打给你。”
“我打电话给你的意思,其实是想让你回家陪我,而不是听你问我‘需不需要我回去’,我不该装的太懂事,我应该直接说的,我在生病的时候需要你,我不舒服的时候想你陪在身边。”
等了好久,等到商柏青的下文:“我很难受。”
“不舒服请去看医生。”
“阿然,有没有哪本书里有答案,我应该怎么做?”
他今天不对劲,孟逐然坐起身,电话那边的商柏青却挂断电话。
再打过去,提示已关机。孟逐然坐着发怔,商柏青……他居然说他难受,凌晨四点,他打电话过来,只说一句他难受,孟逐然发现他也有猜不透商柏青的时候。
“对不起,我……不知道。”
“再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的下一任,看一样东西次数超过两次,要么是他在羡慕,要么是他想要。”
商柏青沉着声:“没有下一任,不会有。”
依旧在楼下分别,孟逐然上楼后往下看,商柏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五分钟,他驱车离开。
商柏青回到家,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拿起手机又放下,心里像是空了一块,找不到可以填补的东西,他一次又一次走楼梯跑到楼下,又跑上楼,像只无头苍蝇乱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