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错,”谌陆摸着我的脑袋,笑了笑,“不仅仅是取决于谱子本身,还取决于弹奏者的表达方式和听众的心情。”
我点点头,没出声。
“所以秦宝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感觉有点低落的样子呢?”谌陆揉了揉我的脸,轻声问道。
“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不会弹琴呀?”我扯了一个之前的话题。
“想听实话?”谌陆认真的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干巴巴笑了两声,“哈哈,哥哥你弹得太好了,我一不小心听入迷啦!”
谌陆看着我的脸,微笑道,“是吗。”
“嗯嗯,是的呀!”我呲着牙对谌陆笑。
“站着不累吗。”谌陆往前探腰,伸出手把我重新拉回凳子上坐下来,这次我坐在了谌陆的左边。
谌陆拉着我的手放在白键上,他侧过脸看着我问:“喜欢片尾曲吗?”
是天生学音乐的料。
老师想培养我去上音乐学院,我妈跟我爸其实没什么意见,但他们跟我商量之后我表示不太愿意去,于是他们也就作罢。
中途我换过两个学琴的老师,但是我一直在坚持拉琴,直到我高中毕业离开家去远处上大学。
虽然我是背着琴盒去大学报的到,但是四年下来,我练琴的机会少之又少,再加上少了来自爸妈和小提琴老师的唠叨和监督,我从一周三次的练习逐渐变成了三周一次的摸鱼,渐渐的再往后,我的小提琴也不再背到学校。
上次我半开玩笑地跟谌陆提一嘴说我要跟他《MyHeartWillGoOn》二重奏,谌陆说他不会弹钢琴,说实话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小提琴演奏水平配不配得上跟人家搞合奏。
“嗯!
“千与千寻的吗?”我明知故问,为了掩饰我内心的局促。
“嗯,永远同在,Alwayswithme。”谌陆回答着,顺便用欢快的跳音弹了一小段。
“喜欢,但是更喜欢刚才那首。”我看着眼前的黑白键,“夏天给我的感觉是缓缓流淌的,情绪温柔而稳定,看似像潮汐一样有涨潮和退潮的往复,但却是一步步向前推进的。”
“但是它有点悲伤。”谌陆说。
“嗯,但是永远同在用抒情的演奏方式弹的话,听起来也会有点悲伤。”我说道。
现在我知道了,我不配。
弹琴时候的谌陆认真而专注,他的目光落在琴键上,看起来很近,也很远。
从钢琴里传出来的音符干净而清澈,伴随着窗外的雨声落下最后一节。
我盯着谌陆的侧脸望得出神,直到谌陆抬起头跟我四目相对。
“想什么呢?”谌陆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