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天沈榭难得地醒得比叶沉早。
其实从凌晨醒过之后他就睡得很浅,意识好像飘飘荡荡浮在半空,闭上眼睛都是尘埃一样浮游闪烁的光点。
差不多快五点的时候终于被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唤醒。沈榭下意识蜷了一下身体,然后在敏感部位触到身后温热的躯体时完全醒过来。
——像这样躺在对方怀里的体验其实不是很多。
更多的时候叶沉在他醒来之前就已经起床离开了,在此之前两人共度的那个晚上又往往是那种模糊涣散的状态,不是累得人事不知,就是强撑着清理过自己之后就挑在远离Alpha的地方重新睡下。
叶沉很精准地搂着他退到了稍微干净一些的那半边床上。
之前胡闹的时候被两个人压在下面的毯子也直接丢到了地上,换了另一条空调被胡乱把两个人裹在一起。
天色还很暗,大概是凌晨。
沈榭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把叶沉的手臂从身上拿开,又把自己从那条被子里解脱出来,然后有些别扭地进了浴室。
不光是黏,大腿上也有一些斑驳干涸的痕迹,如果不清理一下真的没法睡。
大概是昨晚突然染上和叶沉一样的洁癖,才会在回到床上的时候下意识贴回Alpha的领地,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对方圈在怀里。
沈榭一边想,一边把自己继续从对方手下解救出来。Alpha大概也将将要醒,感觉到他的动作,有些不满地跟着动了一下,又抬了抬手,看上去好像是想继续搂过来。
既然已经醒了再这么窝在对方身边就有些尴尬。沈榭赶紧往旁边躲了一下,然后从另一边下床。
翻身的时候牵到上腹的角落,又是一
沈榭把水流开到最小,扶着浴缸的边缘慢慢地洗。
检查之后才发现后颈也被咬得有些肿,毛巾触到的时候都有些刺痒。叶沉今晚很用力地衔着那里咬了好几次,可能被标记过的Omega确实腺体敏感,那种直接被对方的信息素填满时一瞬间的空白感简直没有办法拒绝,是轰然卷过所有理智的烟尘。
沈榭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求饶或者怎么样,但什么快感到了现在这种借着月光一个人擦洗自己的时候,就都又变成很明亮的空虚。
如果要说爱,那么所有肉眼可见的细节就都会跳出来反对他的痴心妄想,可如果要说就这样漫长无尽地走下去,沈榭又忽然有点希望这个夜晚永远不要过去。
一种拖延症,数着刑期的绝望和欢喜。他想,如果不要迎来下一个日出,或许至少他们还可以像刚才那样,继续一起睡一个相安无事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