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相关的情况提前一节课的时候和小朋友的那位Omega母亲做了说明,对方欣然表示了同意,又温和地拒绝了沈榭不收这一节课时费的提议:
“意意很喜欢你。”她这样说。
于是沈榭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是继母,但对方说这句话时眼神里的温柔骗不了人,哪怕在很多方面能提供的东西可能有限,这依然是一个真正在体察着孩子心情的母亲。
所以只要小朋友自己愿意,作为大人的一方就并不会再加以更多的干涉。
说实话这两个月里他也不是没有见到过母女之间的相处片段,虽然小朋友的妈妈不太打扰他们上课,有沈榭在家的时候就总是不太说话,但只要一到母女俩有所交集的场合,那种融洽自然的气场就显现出来。
到了这一年的九月五日才发现居然还是个好天气。
沈榭下午先到小朋友的家里去接人,站在楼道口等小姑娘花蝴蝶一样飞下来,再带着人去美术馆和画室的队伍会合。
“我还没去过美术馆呢。”意意很高兴地仰着头,肩上的小书包跟着身体一动一动的,沈榭目光错过去看到站在楼梯尽头的那对夫妻,小朋友的父母今天居然难得地都在家。
不过转念一想又好像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确实还有很多人,图书馆,美术馆,文化公园,对他们来说都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接触不到,是根本想不到可以去接触。
沈榭先前以为小姑娘家里不应该是这一类,但其实想想以自己的人生经历,也实在很难揣摩到了哪一个层次的家庭才会拥有很多仿佛“应该”拥有的东西。
先前闲聊的时候也问到过,为什么会想到要让小孩子学画画,对方的理由倒是很简单,因为性别之家先前到社区落地宣传,小姑娘自己说想去,于是就每周末多出半个下午的时间
就因为这一点,他牵着小朋友走过地铁屏蔽门的时候还有些走神,不过一出站就又被兜头透过梧桐树叶的阳光洒了满眼。
这一片其实他大学时来过很多次,但这次坐的地铁又是和以前不同的方向。
市美术馆坐落在一条安静的小街上,周围一片都是文化区,老建筑经过整合翻修,一到周末虽然也不乏人来人往,但整体氛围还是很安宁。
于是刚才还在心里翻涌的那些诸如“打车是不是会更好”之类的细微犹豫又淡下去。其实小朋友一路刷卡进站都熟练又乖巧,儿童卡挂在脖子上一道醒目的黄。
反而是自己大概跟在叶沉身边太久,耳濡目染Alpha对生活质量的要求,才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