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沅白黑沉眼珠笼着层阴霾,死灰般没有丝毫光亮,唯独瞳孔中站着个袁齐。
他似乎想把袁齐永远刻在眼睛里,但视线逐渐模糊,路沅白看不清他脸。
镜头在路沅白脸上停留片刻,而后逐渐上移,最终定格在云层渐散天上。
雪变小,黯淡天色终将散去,明天又是阳光灿烂天。
辆摩托车始终跟在警车后面,公路上没有别人,这辆摩托车格外显眼。
坐在副驾驶上警察看眼后视镜,笑声问道:“伙计,这是你什人,不会是想劫囚吧?”
路沅白低着头坐在后面,这几天他好像老几十岁,鬓角竟冒出白发。他没回头看,也没问警察那人长什样,可他知道那就是袁齐。
是袁齐又怎样呢。
已经没有意义。
他摁在地上。
袁齐手里袋子哐当砸在地上,橘子滚落地,他想抬腿朝路沅白那边走走,腿软直接跪在地上。
为什会这样。
为什。
为什。
警车在茫茫雪地上碾出两道车轮,最终缓缓停在监狱门口。
路沅白从警车上下来,袁齐刹住摩托车,站在不远处静静望着他。
四周白皑皑片,袁齐个人站在那里,他们隔着段距离对视,这眼仿佛跨越岁月。
如果能回到二十年前就好,那时候切都是最美好样子。
两人就这望着彼此,谁也没动,谁也没开口说话,所有情绪都凝聚在眼睛里。
倒在血泊中尸体被蒙上白布,失魂落魄路沅白被押进警车。
袁齐目睹这切,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他跪在雪地上嚎啕大哭,他不明白自己为什要哭,好像要把这辈子痛苦哭完。
路沅白因过失杀人被判七年有期徒刑,他没有提起上诉,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
警车开往监狱那天又下雪,纷扬雪花弥漫在天地间,像是要覆盖这世间切。所有爱恨、生死,都被这寂静肃穆大雪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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