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在心里默念这是自己的男朋友打死了就没有了,默默拿起手机下了一单跑腿,坚决不给纪景年任何作妖的机会。
段斯遥在这头刚下完单,就听见纪景年开心地提议道:“我们现在就出——”
“啊,说起来房间被弄成这样,我们得赔不少钱吧。”段斯遥面不改色地打断了纪景年的话,非常自然地转移话题道:“虽然赔钱是一定的,但还是先帮人家收拾整理一下吧。”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摔倒一边、桌子脚都歪了的桌子,又指了指被扯到地上撕成两半的床单,“分工合作吧,你身体真的没问题了吧?”
纪景年跟着段斯遥的手指把整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好像这才发现房间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脸上瞬间有点不好意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段斯遥拍了拍胸口道:“完全没问题!老婆坐着就好了,收拾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了!”
,非常快乐地对着他笑:“嘿嘿!”
段斯遥:“……”
他默默地把纪景年架上来的那条腿推了下去,又转过了脸,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段斯遥从纪景年的精神图景出来后,即使跟纪景年插科打诨,翻着旧账逗纪景年玩,也一直没有放松过警惕。
毕竟纪景年今天突然消失,又陷入狂躁期失去自我意识的情况实在是太吓人了,就算段斯遥已经彻底恢复了记忆,心里有了底气和自己能确保纪景年安全的自信,也还是心有余悸。
“也行。”段斯遥见自己成功转移了话题,偷偷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心安理得地站起来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坐着,还顺便把在另一边恩恩爱爱的屁屁和
所以他一直下意识地留意着纪景年,也因此从纪景年突然僵硬的时候开始,他就留意到纪景年那和他一样的痕迹。
他看纪景年僵硬的样子有点可爱,但又怕纪景年会觉得尴尬,还在心里狂想措辞,结果他都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解决这样的尴尬呢,就看着纪景年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
说实话,段斯遥觉得他不太想知道纪景年到底在想什么,尤其是纪景年自己傻乐起来的时候——因为通常这种时候,就代表着纪景年要惹事了,只是不知道吃亏的那个是纪景年自己还是他。
但奈何纪景年的脑回路实在是太简单了,表情又毫不遮掩表达得太明显,很难让人不明白,更别说突然像孔雀开屏一样洋洋得意的动作了。
段斯遥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了解纪景年,长年搭档和暗恋对方留下来的了解是惊人的,他几乎瞬间就能猜到纪景年在想什么,接下来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