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
这语气别扭又强硬,简直像个五岁的孩子,我顿时一脑门子黑线。
“你不啥玩意儿?林染笙!你脑子是烧坏了吧?”
“是!我脑子是烧坏了!”他抬起头,死死地瞪着我,眼中闪着一团赤红的孤火,他说得很慢,但一字一句都是不容商榷的执拗。
“林落,这辈子,就这一次了。等我吃了药,烧退了,脑子清楚了,我就再也不会发这种疯!你现在要走就想好了,从今往后都滚得远远的!”
我一脑门子火腾地就上来了,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几步走到了床边,又强行把火气往下压了压,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了床上。
“你先躺着,不要乱动。”
我又气又急,不想跟他多说,给他盖上了被子便要起身,谁知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衣角。
他支起了身子,虚着气问道:“你要走?”
我抱他过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开灯,卧室里还有些昏暗,只有卫生间的半扇灯光洒落在床边。
,这会儿才发现有些烫手。
“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别过头,把我的手拉下来,皱了皱眉,轻轻地回:“没有。”
我觉得更不对劲了,便追问道:“刚刚为什么要泡在浴缸里?这水明明是凉的!”
“太热了。”他垂眸回答着。
“你!哎不是,我又不是我”我呆坐在他面前,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应该拒绝他的,多可笑啊,连我这种混账东西都明白的道理,他发烧了他生病了他都说了他这会儿不清醒了。我应该下去给他拿药,然后喂他吃下去,好好照顾他,等他烧退了,病好了,清醒了,然后再从长计
昏黄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的,我看到他又拧起了眉头,这么一会儿时间额角就渗出了不少的冷汗。
心里一疼,刚才那股子气便全散没了。
我坐在床边,把他的手握进了掌心,轻声安抚道:“我到楼下去给你拿退烧药,马上就回来了。”
“不要走!”他反手就扣紧了我的手指,也不知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的力气。
我耐心地哄着:“拿完药我就上来了。你等等我,好不好?”
“那是因为你发烧了!”
我不再问什么了,直接站起身,从旁边抽出了一条毛巾裹在他身上,不由分说一把将他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我没理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他挣扎了几下没挣动,有些虚脱地趴在我的肩头大口地喘气。
他妈的,烧成这样了还能跑去泡凉水澡?我要晚来一步他恐怕真的是要晕死在浴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