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绍昀想都不想便打断了他:“不行,话都说过了,哪儿还有反悔的道理?”
汤鹤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再次对上了盛绍昀的视线,盛绍昀的唇角绷着,表情专注而又认真:“汤鹤,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希望你也能一直记得。”
汤鹤有点儿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一时没能猜透盛绍昀的意思,确认了盛绍昀没有生气之后,他就没再继续问了,老老实实地应了声,乖乖地说:“嗯,我会记得的。”
俩人就这么慢悠悠地搬着凳子,跟着三三两两的人群一起回到了教室,谁都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
而就是从这一天起,盛绍昀对汤鹤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以往两人勉强算是普通同学,见面都不一定会打招呼的那种,而这天以后,盛绍昀有事儿没事儿总会凑过来跟汤鹤说两句话,课间操、下楼上体育课的时候也经常会喊上汤鹤一起走。
汤鹤明显是不好意思了,别过头,不愿意再往盛绍昀那边儿看过去,纤长的脖颈微微勾着,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盛绍昀垂下眼眸,盯着汤鹤白皙的脖颈,喉结上下滚动着,好几秒钟都没有移开目光。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盛绍昀此时的感觉,像是汹涌而炽热的岩浆灌满了他的胸膛,又像是绵绵的细雨浇灌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盛绍昀妈妈在他八岁的那年就出车祸去世了,仅仅半年后,父亲就把外面的小三接回了家,连带着还有一个仅仅比他小了一岁的弟弟。
后妈对盛绍昀极尽刻薄,弟弟几乎霸占了盛绍昀的所有东西,他那所谓的亲爸却只会告诉他不要惹后妈生气,说弟弟还小,你要让着他。
这天晚饭的时候,俩人一起
这个世界对盛绍昀的爱在他八岁那年、妈妈离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盛绍昀从来不知道,原来除了已故的母亲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毫无保留地喜欢着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把他当做自己唯一的选择。
这种纯粹而热烈的感情甚至让盛绍昀觉得有点惶恐,他似乎并没有对汤鹤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可汤鹤却还是愿意把如此浓烈地感情献给他。
盛绍昀的目光沉沉的,眼底含着浓郁的墨色,好似古井的深潭一般,要把汤鹤整个人都吞没进去。
汤鹤很快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回眸去看,恰好与盛绍昀的对上了视线,四目相对时,脸色马上就变了。
“对、对不起……是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汤鹤不知道盛绍昀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赶忙低着头道歉,说,“你要是不喜欢我说这些,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我以后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