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哪怕是有困意的时候,汤鹤也不太敢睡了,每次睡着后,他都会反复地做同一个梦,在梦中,被盛绍昀拒绝的人换成了他自己。
他几乎每天都要哭着醒过来,他很清楚地知道那是梦,可梦的感觉太真实了,又时常让他觉得有点儿恍惚,好像那就是事实。
汤鹤不愿意让盛绍昀发现自己的异常,每天早上都要用毛巾沾凉水来敷眼睛,但他的状态不可能能瞒得住盛绍昀,没两天的时间,盛绍昀就发现了异常。
一开始的时候汤鹤推辞说是晚上没睡好,再后来的时候,盛绍昀每次提起这事儿,汤鹤便会立刻转移话题,他很会讨好盛绍昀,撒娇地喊他哥哥,在教室里的时候悄悄地用小指挠他的掌心,没人的时候便会主动地揽住他的脖子亲吻他。
盛绍昀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他的小手段糊弄过去,可他又实在舍不得强迫汤鹤,每次汤鹤一跟他服软撒娇,他就不舍得再问下去了。
臂,环住了盛绍昀的脖子,把他抱得紧紧的。
“盛绍昀,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汤鹤的声音有点儿发颤,又带着些勾勾缠缠的鼻音,他撒娇似的嘟囔道,“……你也再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两人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站着,汤鹤贴过来的时候,盛绍昀眼底的慌张很快消散了,他的表情温和下来,好像怀里抱着的是什么珍宝似的。
“这个可能不行,宝贝儿,”盛绍昀的声音低低的,温柔的嗓音就落在汤鹤的耳边,说,“我喜欢你已经不能再多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知道的。”汤鹤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喟叹似的,说,“……我知道的。”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两周,盛绍昀还是不知道汤鹤到底是怎么了,
这样的汤鹤显得格外乖巧,他软乎乎地贴在盛绍昀的身上,眼眸中的喜欢藏无可藏,眼角亮晶晶的,似乎那种浓郁的喜欢已经顺着眼角倾斜出来了。
盛绍昀垂下眼眸,在偏僻的教学楼的角落里,与他接了一个长长、长长的吻,直到下一节的上课铃响起时,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了他。
这天后,江时越没有再来找过盛绍昀了,汤鹤与盛绍昀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俩人像是所有在学校里谈恋爱的小情侣那样,一起上课,下课,做操,吃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黏在了一起,活像是连体婴儿似的。
而从这一天起,汤鹤却开始整宿整宿的失眠,每天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他都会想起盛绍昀那天拒绝江时越的情形,想起盛绍昀那冷漠而无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