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绍昀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声音轻轻的,说:“你不愿意吗?”
“没呀。”汤鹤立刻摇头,脸上的表情格外坦然,笑着对盛绍昀解释道,“我只是有点意外,你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
“我……”盛绍昀的声音有点发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汤鹤却并没有要问下去的意思,只是笑着说:“那我一会儿去和小路说一声吧,估计还得去给那个社长道个歉,毕竟都和她约好了,临时放她鸽子好像不太好。”
“你……”汤鹤答应得太爽快了,反而让盛绍昀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可是你不是都准备了一个星期了吗?就这么不去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嗯……是有点儿可惜吧,”汤鹤很坦诚地承认,但转头便朝着盛绍昀笑起来,说,“可是我本来想参加辩论赛也是因为你呀,如果让你觉得不开心的话,那我宁愿不参加。”
盛绍昀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话并不合适,他当然知道汤鹤参加这个辩论社就是因为他。
可看到汤鹤因为一个面试这么上心的时候,他却还是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委屈,像是自己最心爱的宝贝被人抢走了。
微妙的怒意在胸口处蔓延着,像是一把烈火倏然烧了起来,很快就有了燎原之势,把盛绍昀的整个胸膛都烧得格外灼热。
盛绍昀有些恶劣地想,早知道就不该鼓励汤鹤参加劳什子辩论会,就应该把汤鹤圈养在自己身边儿,禁止他与任何外人接触,让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只许看着自己。
如果他胆敢跑的话,就给他戴上锁链与枷锁,汤鹤很白,戴金色的脚镣一定很好看,走路的时候还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过那样的话汤鹤肯定会被吓哭吧,盛绍昀忽然有些泄了气,他想,自己最见不得汤鹤哭了,会心软放了他也说不定。
汤鹤不知道盛绍昀在想什么,但他很明显地意识到了盛绍昀话语中的不悦,于是立刻就改了口,讨好似的对他说,“我不看稿子了,咱们去吃饭吧,刚好我也饿了。”
“……宝贝儿,要不然你别参加什么辩论社了,”盛绍昀的眼睑微垂着,半真半假地命令道,“辩论社这么忙,咱们都没时间待在一起了。”
汤鹤的软声讨好并没有满足盛绍昀,反而让他更加后悔,这么可爱又听话的汤鹤,他就应该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啊……?”汤鹤眨了眨眼,显然没料到盛绍昀会说这样的话,下意识地张了张口,说,“可是一开始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而且我都准备了一个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