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舐、吮吸、撕咬,盛绍昀像是不知餍足的小兽,掠夺着原本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汤鹤没躲,主动攀附住了他的脖颈,把自己敞开,把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他。
“别再骗我了……盛绍昀……”汤鹤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呢喃,也像是呓语,他说,“我很笨的……你说了我就会当真……”
明明知道盛绍昀可能还在骗自己,
明明是盛绍昀先提的分手,他那时候的语气那么绝情,好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这会儿却又反过来哄汤鹤,好像这件事全凭汤鹤的心情左右。
汤鹤已经不相信他了,两三个星期之前,盛绍昀也这么哄过他,那时候的他信了,结果是什么呢,结果是他报名参加了为期两周的海外交流活动,结果回来之后,盛绍昀便和他疏远了。
“骗子!你是不是又要骗我?”再想起这段时间盛绍昀的冷淡,想起刚才盛绍昀骗自己说他不在家,汤鹤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哭着问盛绍昀,“你是不是想先把我哄走,然后就再也不见我了?”
那副金色的脚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了地上,长长的链条彼此缠绕在一起,似乎已经绕成了死结,再也解不开了。
汤鹤的余光瞥到了,他伸手推开了盛绍昀,几乎是爬着去抓住了那锁链,一边儿胡乱地往自己的脚踝上扣,一边儿小声的抽噎着:“怎么这么难解开……呜呜……什么破东西啊……”
盛绍昀的心都快碎了,房间里没有纸,他就单膝跪在汤鹤的身边儿,用手指一点点地帮汤鹤揩掉脸上的泪水,结果汤鹤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人一抽一抽的,他抬起红通通的眼眸,把手里的锁链递给盛绍昀,说:“求你了……呜呜……给我戴上吧……不要赶我走……”
“……操啊,”盛绍昀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夺过汤鹤手里的脚镣扔到一边儿,十分狼狈地去亲吻汤鹤的眼角,把他脸上的泪水一点点地啄吻掉,嘴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不要这个,宝贝儿,咱们不要这个……”
汤鹤的睫毛颤了又颤,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又似乎没有,他最终没再反抗了,怔怔地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仰起头,任由他亲吻着。
暗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盛绍昀卧室的光透过虚掩的门洒落进来,两个少年一人坐在地上,一人单膝跪在他的身边,微弱的光落在两人身上,在旁边拖出长长的影子。
盛绍昀把汤鹤眼角的泪水一一吻去,但并没有放开他,他的嘴唇一路向下,吻过汤鹤的眼睛、鼻梁,最终精准地咬住了汤鹤的漂亮的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