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兴趣的从来不是故事本身,是对方想不想主动告诉给我听。”——
方颂愉最后还是没把故事坦诚,只是含糊着告诉对方周楚然是个变态,他和周楚然有点过节。但他想,洗手池前发生的那些桥段,钟斯衍应该都看见了,也不难猜出是桃色过节,所以就不做过多赘述了,让钟斯衍自己去猜。
不过钟斯衍是个好人,方颂愉可以肯定这一点。如果有别的机会,他倒是很愿意跟钟斯衍说些关于自己的别的故事。
把钟斯衍送回学校后,方颂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他该给渣男打电话了。他一直维持着隔两三天才给渣男打一通电话的频率,目的在于在培养对方的习惯的同时又不会因为频率太高而引起对方的反感。
电话是调情的手段,不应该让打电话变成晨昏定省。
上手捏方颂愉的脸,这次甚至想把自己的手指伸进方颂愉的嘴里,方颂愉刚抓住周楚然的手腕,有那么一瞬间想着这烂猪蹄子掰断了算了,结果钟斯衍却先他一步站在两人中间:“嗯?你们认识?”
“我从不认识傻逼。”方颂愉冷着脸,牵住钟斯衍的手,甚至故意似的,把自己的手指嵌进钟斯衍的指缝里,耀武扬威地举起来展示给周楚然看,“傻逼看到了吗?走了,再也不见。”
即便钟斯衍明白方颂愉刚刚是故意借着他来气那个陌生男人,然而方颂愉的手牵住他的手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些微微晃神。
方颂愉带着他一路走楼梯离开了电影院,像是在躲避什么追捕一样脚步匆匆。电影院在六楼,跑到三楼的时候,方颂愉的脚步才逐渐慢下来,喘着气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怎么可能没什么想问的呢?方颂愉也知道自己这话约等于白说,但他希冀对方想问的少一点,他把和周楚然的关系作为利用钟斯衍的代价,钟斯衍讨要的少一些,他也可以少回答一点。
上次打的电话停留在“我好像对你有点什么”的阶段,他把电话拨过去,并不打算立即就谈这个话题,而是兜着圈子问:“哥哥在干什么?”
渣男在这种时候并不比他少点心眼,很自然地答道:“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在等你的电话。”
“等久了吗?”方颂愉问,“我今天有点事,现在才空
太难堪了。
但钟斯衍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对他说:“你想说吗?”
你想说吗?
主动权又回到了方颂愉自己的手上。
方颂愉怔了怔,听见钟斯衍说:“我从来不问别人不想说的故事,别人想把故事告诉给我听,我对这个故事才会感到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