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
情绪积压在方颂愉心头，方颂愉完全无法原谅自己所作所为
方颂愉有些哽咽：“现在……严重吗？医生有说什
吗？”
“只是说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或者去世……不过抢救过来希望还是很大，让家属不要太担心。”钟斯诺叹
口气，电话两边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植物人……或者去世……
过
会儿，方颂愉说：“
知道……现在在飞过来路上，姐姐不要太担心，晚上落地就飞过来。”
钟斯诺叹口气：“你几点落地，待会让人去接你。”
“你是弟弟……男朋友吧？”
“他车祸昏迷前最后个电话，是打给你。”
这句话对方颂愉杀伤力之大，远胜于他听到钟斯衍出车祸。
“们看事故发生地监控记录，点十五分左右出车祸，大货车右转，下雨天打滑，撞上直行钟斯衍，点十六分，钟斯衍给你打电话，估计是车祸之后他还有点清醒，也可能是想说遗言……点二十分，路人打医院电话送钟斯衍急救，就是这样。”
“但……”方颂愉声音很苦涩，“但没接。”
“九点十五。”方颂愉说，“还有其他人在吗？需要回避吗？”
“就个人。”钟斯诺说，“爸妈都不在，时半会也赶不过来，你别担心，先来再说。”
钟斯诺体贴让方颂愉愈发内疚起来，他开始后悔为什没有跟着钟斯衍离开，跟着钟斯衍去南辰又怎样呢，他那点面子、理想，难道比钟斯衍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重要吗？方世军就真那难搞定吗？
如果他陪在钟斯衍身边，会不会彻底阻拦事情发生，修正世界线。又或者他们起出车祸，不用他现在在这里个人焦急失措，两个人起进急救室，未免不是另种好结局。
他究竟是怎做到，在每个选择节点上，都选择错误个？
钟斯诺不知道方颂愉没接电话原因，很通情达理地说：“如果在忙没接到电话，也是常有事……你先不要自责，这边钟斯衍如果醒过来，会通知你。”
可是……怎能不自责呢……
如果他能接那个电话，如果钟斯衍真因此去世，他也能听见钟斯衍最后声音。
钟斯衍在预知到自己死亡之前，定很想跟他说些什吧，就像钟斯诺说那样，可能是遗言……可他却因为个人情绪没有接。
方颂愉想，他压根不敢让钟斯诺知道他没接电话原因，如果知道，钟斯诺还会这通情达理地对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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