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两天,他还要再等一等。
“那还有啥?不过给他喝过水了。没问题!”
严一维从门口往里一看,扔给他一把枪,让他滚了。
武安活宝似的抱着那把枪,稀罕得什么似的,他还从来没摸过这家伙呢!
严一维从外面注视着里面躺着的人,二十多年前,他就躺在里面。一地的血,满眼鲜红,老鼠把人的皮肤咬透了,人死后的皮肤是青灰色,像蒙着一层雾,但是那些长着牙齿的家伙仍旧祟祟地将那层人皮咬透,露出青白的骨头。四处弥漫着发臭腐烂的味道,苍蝇不知道从哪飞了进来,钻进人的头发里,嗡嗡嗡嗡……梦里都是那种啮齿的咬声,伴着嗡嗡嗡嗡的飞蝇,将他溺死在那场噩梦里。
停地往下掉,越往下掉越没底,除了恐慌还是恐慌。他脑子什么都没有,直接又哭了起来。
四面都是墙壁,只有一间黑屋子,他在里面哭。
哭得几次昏厥过去,又醒来,醒来还是哭。这黑暗仿佛没有尽头,没有太阳,没有时间。失去了坐标,一切颠倒错乱,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片混沌的黑。他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不知道是在噩梦还是现实,惊惧忧患中几次哭晕过去,仿佛是要死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发霉的味道,四处都是些死物垃圾。他逐渐感觉呼吸困难,半梦半昏之间,似乎有幽幽的铁门声响起,他以为那群人走了又回来了,他们要开枪打死他,或者进来揍他!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心胆俱裂,吓得呼吸都停止了!
这样不知道哭了多久,哭了多少个时辰。严一维来到仓库门前,问守门的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乌沉的眼瞳注视着面前的人,杀欲在他的胸膛冲撞作祟。而那个人刚好是躺着的,是死的,一把刀在他的想象中插进了那人的胸膛,血液喷涌出来,是温热的,溅到他的脸上。一刀,一刀!他要慢慢地杀,他要慢慢地死!
陆雪羽哼唧一声从噩梦中醒来,不知何年何月,黑屋子竟然有了一丝光亮。在那丝光里,站着个浴血修罗的人,顶天立地将那丝光都要遮盖了。
他这时已经哭没劲了,恐慌到达极致,反而渐渐清醒过来。认识到自己是被人抓了,而之前那种惊恸的痛,经历顾青临和母亲的双重背叛,和爸爸吵架的痛苦随之翻涌上来。他
守门的武安刚还在磕瓜子,立马滚起来见老大:“老大,他们都跑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他咧着嘴,还挺委屈的模样。
“里面怎么样?”
“里面?哭,和丧门星一样,哭得可烦人了!”
“就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