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面上一僵,后背骤然蚀骨般寒冷。他怎么不知道?就是他联合徐思敏将高家拉下马,换上如今的金司长。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主席也是有心无力啊!”俞总在一旁叹道。
陆先生只感觉自己牙齿发冷,骨头都在发颤。
报应啊,这难道就是他的报应!
早些年,陆家是跟在高家后面的小弟,两边有很长一段蜜月期;这些年陆家如日中天,俨然有吞并高家成为金城一霸的架势,两边早已貌合神离。
陆先生只带了何副总一个人去,他抱着一叠子文件冷汗涔涔地等在高家的客厅里。
此刻,他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父亲,心急如焚地来为自己的儿子赎命。
陆先生跪在高家的客厅里。
陆先生大病之后不能久持,跪了一会便哆哆嗦嗦,脑袋灌铅一般眩晕撑不住。何副总要扶他,他没让,倔强地跪在那里。
没一会,他额头上的汗就出来了,自己拿着手绢擦,接着抱着文件继续跪。
如今,他竟是求到敌人面前来了。
然而陆先生不死心,他头发蓬乱,萎靡在地。
穷途末路之际,不禁当堂喊道:
“高继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我知道运作疏通都要用钱,多的我也拿不出来了,陆氏正在负债,光债务就已经一百多亿,账面上的资金只剩下两亿,我都拿来了。当然,我知道这是不够的。这里有两个矿还有石油公司的股份转让书,我只有这些了!高
跪得他双腿发抖,浑身支撑不住地频频流出冷汗来。心慌心悸的感觉,恶心得极为难受。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终于有个人来见他了,是高继明手下一位俞总:“陆先生,好久不见!主席正在约见重要客人,派我先来和您说一声,您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那俞总笑得一团和气,陆先生脸上皮肉抖动着。要是平时,这人和自己搭腔的机会都没有。此时,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俞老弟,我现在急得很,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犬子一事想必您也知道了。我只是想来问一问,案子到底到了何种程度。我那不孝子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涉事的,律师也请了,但是法院那边迟迟不办,律政司又如铁桶一般,打听不出任何消息,这让我急得如何是好?”
那俞总也是满脸慎重:“这事主席也是心急如焚,陆公子一案都在律政司。但是主席的情形您也是晓得的,政界的事他不便插手,早两年,金牌律师徐思敏将我们主席的二弟高司长拉下马,主席便心灰意冷,不许高家涉足政界了。这事您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