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里面在上演着最原始的猎物的猎杀。他懂得如何将他围追堵截,逼到绝境,一点一点地撕裂开来。
陆雪羽从严一维身下拼命爬出来,又被男人抓了回去。两人在地毯上死命纠缠,陆雪羽的惊叫声在闷闷的房间里十分吓人,像鬼一样在里面乱撞。
房间里的椅子撞倒了,衣服被扯了下来。他匍匐在地板上,不停地叫着“小卓、小卓”,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满屋子的血,满屋子的人仰马翻,最后严一维狠下心,薅着他的头发一下接一下凶猛地撞在地板上,直
陆雪羽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头痛得要裂开,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四肢百骸都像醉了酒的一块海绵,又沉重又轻软,所有意识都像隔了层磨砂玻璃。
在一片朦胧的红色里,整个世界都变得光怪陆离,以另一种陌生又绮丽的面目向他露了出来……
而严一维面色复杂地望着他,征服了他,才算彻底征服陆先生。折磨他,才算折磨陆先生,谁让他是姓陆的心肝宝贝?
在肆意的报复中,他又迫切想要得到他,渴望着他身上哪怕一丝一毫的气味!
爱恨交织,纠缠往复。
的蓝色衬衫。
他早就想要他了!
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想要他了!
在窗台上听他说情话时候就想要他了!
在公园的茶馆,绑架他的仓库,在夜里开着玉兰花的花丛……他一次又一次地忍耐着。
此刻,他们何尝不是当年的陆先生和母亲?
陆雪羽惊叫地挣扎,想从他身下往外爬,被男人抓着头发猛地撞在木地板上。
陆雪羽被重物击打在脑后,只感觉钝钝的痛。酒精稀释了太多痛觉。然而他的挣扎却没停,像鱼一样在男人怀里搏动。
一个人临死之前的挣扎有多大力量,陆雪羽便有多大力量。在这间腐烂了的餐厅里,满桌子珍馐佳肴,发着醺人欲醉的味道,摇曳的吊灯一晃一晃。酒精的香气仿佛将人泡透了,酸软无力,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的迟钝延缓。
地毯和天花板的距离很高,漆黑的夜色被完全隔绝在了外面,什么都听不到。夜色汹涌,只有狂躁吹动的晚风。
他自己都不能信,他忍到了这个时候!
或许陆家人和白家人天生就是冤孽,或者他们陆家人和白家人活该就该捆在一起!
而在这满屋子的噩梦里,严一维变成了陆先生,陆雪羽变成了母亲,他们柔情缱绻。
这诡秘的,充满欲望的噩梦呵!
陆雪羽惊得睁大了眼睛,看到男人如倾轧之势向他扑了过来。然而他喝了太多的酒,那惊也是神经里惊,传达不到他柔软的四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