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清兼职的时间是固定的,而十二点之后又确实是有些晚。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陆柏清松了口:“今天就算了,我们明天继续。”
“好好,我们明天继续!”汤煦想也不想,满口答应了他。
管他明天继续不继
汤煦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心道有戏。
他克制住脸上的笑容,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没关系的,我这边不着急,你还是先忙你的事情吧。”
“也可以。”陆柏清点点头说,“我晚上十二点下班,可以之后再跟你一起做作业。”
汤煦:“……”
晚上十二点写哪门子作业,作业的内容是盖上被子一起睡觉吗?
谁会特意来看你啊,他不过是倒霉了那么一点点。
不,也许不是一点点,是亿点点。
陆柏清抬腕看了下表,淡淡地说:“八点二十三,不晚。”
汤煦:?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谦逊,甚至能让人回忆起他弹钢琴时那种淡然与寂静。
但与他面对面的时候,却会感觉到一种没由来的压力,像是被扼住了最敏感柔软的后颈肉。
汤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咳,那个,我今天……是因为……生病了,对,我生病了。”
一边说着,汤煦一边无比唾弃自己。
不就是没在家等陆柏清吗,至于这么怂吗,还得编个理由出来,陆柏清也没征求他的同意啊!
这陆柏清也太狠了,白天蹂躏他就算了,怎么连晚上都不放过。
“不太好吧。”汤煦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是直男,不能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大晚上还待在一起。”
陆柏清:“……”
这晚上的汤煦很倒霉,但又不是那么倒霉。
至少,他第一次噎得陆柏清无话可说,也第一次没有遂陆柏清的愿。
陆柏清微微一笑:“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三小时零三十七分钟,抓紧时间,我们还可以学习不少东西。”
汤煦:“……”
倒也不用这么分秒必争。
“你不是……还要弹钢琴吗?”汤煦决定再挣扎一下,“要是我们一起去写作业,餐厅这边怎么办?”
陆柏清的眉心皱了一下,似乎确实有些为难。
“哦。”陆柏清眼睑微垂,学着汤煦的强调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得有模有样的,“生病了啊。”
“对。”汤煦决定硬气起来,抬起头与陆柏清对视,理直气壮道,“我生病了,看见你就头晕。”
“看到我头晕,所以特地来听我弹钢琴。”陆柏清若有所思,“挺好,以毒攻毒。”
汤煦:“……”
你也不赖嘛,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