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考生受到影响抬头看向窗外,陈墨不动声色地扫视圈,犹如长风吹向野草,目光所及之处人人俯首。
“叮铃铃——”
后面女老师踩着高跟鞋雷厉风行地收完答题卡和卷子,陈墨打开门,屋子学生叽叽喳喳地离开考场。走廊里逐渐喧闹起来,有人愁眉苦脸地看着外面大雨:
保重。
付泊如当时以为那是句很简单祝福语,直到过很久,直到他再也联系不上陈墨,他才知道,那句“保重”原来是分手意思。
那是付泊如第次谈恋爱,也是第次被甩,还被甩得那难看。
年少时心高气傲,得知真相后天能恨陈墨三百遍,也恨自己看走眼。后来慢慢地,他不再主动去想这些事,所有爱和恨皆被抛之脑后,无人提及。
至于为什要回江城,付泊如已经忘记自己当时是怎想,好像有很多充分理由,又好像只是因为那瞬间冲动。
赵杰这句话其实说得不明不白,可付泊如就是直觉陈墨要是自己联系方式。
他回头问道:“他什时候问你要联系方式?”
赵杰没想到这话被他听去,摸摸鼻头,毕竟这事没经过付泊如同意,他有些忐忑:“就做开颅手术那天,他问要。”
付泊如又问:“要是手机号还是微信?”
赵杰没敢说自己把他座机号都给出去,小心翼翼道:“都给。”
外面天阴下来,灰蒙蒙片,潮湿阴凉风从窗户里渗进来。
靠窗学生冻得直缩脖子,陈墨轻轻地走过去,把排窗关紧,手指在窗缝试试,确定关严实。
还有十五分钟,最后场考试就结束。
陈墨望着外面阴沉沉天,想起晾在阳台上衣服,他难得勤快次,上午摸摸已经快干,这雨要是下估计全得泡汤。
老天爷似乎诚心跟他作对,陈墨刚想起这事,外面雨点就噼里啪啦响起来,伴随着轰隆隆雷声,同砸向大地。
付泊如点点头,没说什。
他并不迟钝,陈墨心思他感觉得出来。
无非是玩些旧情难把戏,连套路都老套得很。
十年前付泊如去美国进修医学,临走时在机场等陈墨等许久,两人那时还在冷战,已经三四天没联系过,打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要不是父亲死死按住他,说不定当时他会不管不顾地跑回去找陈墨。
那条短信付泊如是在刚下飞机时收到,是个陌生号码,没有落款,简简单单句话,加上标点符号共七个字——“付泊如,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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