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垂着视线,输入那串他铭记于心手机号码,敲下行字,默然看片刻后又删掉。
他想说话太多,但又哪句都不能说。
他脸色实在差极,侧脸凹进去,看上去比来来往往病人更像病人。护士心想待会要建议他去测下体温,不然就这看着他都觉得揪心。
陈墨打又删,最后满腔话都化为声轻叹,紧抿嘴角打下几个字,然后点发送。
既然决定放手,那就别给自己留后路-
他也知道,也许花光所有钱都未必有用。
陈墨仰头靠在墙壁上,直绷紧肩背终于在此刻松懈下来,脸上却未见丝毫放松,依旧是死气沉沉冰冷。
耀眼阳光从走廊尽头玻璃处投进来,光线笼罩地方恰好停在离他不远地方,反衬得他脸色更加惨白。
许久之后他才站起来,下楼时候遇见那天借给他手机护士,护士也认出他,微微笑着跟他打个招呼,刚要走又被他叫住。
“你手机能再借用下吗?”陈墨轻声问。
算顺眼笑容,在太阳落山前摸着兜里几块零钱出去吃饭。
母亲情况时好时坏,陈墨抽不开身,跟辅导员请个周假,暑期社会实践算是错过,陈墨为这个名额争取过很久,眼下却没什反应,平静无波地挂电话。
小卖部老板是个面相憨厚女人,抬头打量他几眼,见他虽然颓唐却明显气质不凡,小声问道:“年轻人,你多大?”
“二十二。”
“干什工作?”
飞机在轰鸣声中起飞,湛蓝天望无际。
半个小时前争吵让他精疲力尽。
付泊如心烦意乱地靠在后座上,侧对着窗口,光线为他镀
护士这次没犹豫,直接给他。
手机显示时间是上午九点,没记错话,付泊如是早上八点半飞机,这个时候已经离开江城。
本来约定好要去机场送他,现在也食言。
不知道他在机场等多久,走时候有没有在生他气。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意义。
陈墨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句话就把她接下来所有话堵回去:“不好意思,心有所属。”
“哦。”女人遗憾地叹口气,没收他打电话钱,摆摆手道:“块钱,不用。”
陈墨没听见似,把钱放在桌上,垂着头快步走。
第二天早他在病房外长椅上醒来,呆坐足足有个多小时,医生从icu里出来,叹口气,没说什,安慰似拍拍他肩。
陈墨知道,母亲情况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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