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指尖顿,用力捏住郁白下巴:“有无数种方法对付你,阿白。”
“就像两年前那样,是吗?”郁白讥诮地笑笑,“陛下手段,郁白两年前就已经见识过。”
少年被衣物掩住脊背上,只青鸾微微颤抖着,振翅欲飞。
那是两年前赵钧亲手刺上。
作者有话说:
郁白似乎没听见他语气中隐隐冷意,或者说根本不在乎。
“罪不至此?也对,她不过是听家里指使,借着从小长大情分,在姐姐成亲前将她骗去那腌臜之地,毁个女儿家亲事和清白而已。至今都觉得,她明明早已该死,但为什直到今日,她和江家都不曾赎罪,反倒蒸蒸日上?”
郁白嘴角勾起点冰冷笑意:“大概是*佞当世,苍天无眼罢。”
“郁白。”赵钧字顿,“下旨抄郁家是赵氏皇族,你是不是还想让朕自裁赎罪?”
求之不得。
静地凝视着他。
纵然贵为九五之尊,见惯风云诡谲,有些事他仍觉得不可思议。
郁白,这个被他关在深宫里、锦衣玉食呼奴唤俾地娇养两年少年,却如此决绝又如此残忍。
他能重金买通江月琴身边侍女投毒、心致她于死地,又在失败后刻意诱太后出手,吃下有毒糕点令自己吐血昏迷,只为威胁他处决那个已经被囚禁在寺庙中独守青灯古佛女子。
有时他甚至在想,他圈禁这只金丝雀,或许早已长出自己羽翼,正企图冲破囚笼,振翅翱翔。
郁白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余毒未清体内气血翻涌,喉间猝然涌上股血腥气。
鲜血从紧抿着唇角溢出来,原本是极清朗挺拔容颜,却在鲜血映衬下有极致脆弱且秾丽美,莫名令人联想起奈何桥畔,以血肉为生彼岸花。
他是那个踏着枯骨黄土,上前摘花人。
赵钧捻着方雪白绢帛替他抹去嘴角血沫,动作堪称温柔,语气却冰冷至极:“阿白,这就是你想做?”
“你用这种方式逼就范,不过是以为你在心里占据席之地,而你没有家族,没有亲友,不惧生死,无所牵挂——只是,你当真以为奈何不得你?”
——这是他不容许。
“阿白。”赵钧开门见山,“江月琴罪不至此。你把她送去寺庙清苦生,便也够。”
郁白漆黑眼珠沉沉地凝视着他。
“罪、不、至、此。”他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当着赵钧面,嗤声轻笑。
赵钧看着眸光黑沉沉满怀怨怒少年,眉头皱起来,语带诫意:“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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