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身上每分每毫都是他精心算计来。他决不允许郁白身上发生任何可能离开风险。
“陛……陛下……”
赵钧淡淡地扫他眼:“你应该庆幸,那天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不然,下个住在这里人便是你自己。”
蓝桥迟钝地看着他,充满恐惧大脑几乎不能理解这句话。
赵钧高他许多,负手站在他面前时,带着很浓居高临下意味:“苗疆对朕有救命之恩,朕同你母亲交情匪浅,也不愿让圣女老来失爱子。”
他长长地叹息声:“回苗疆去吧,包括云娘,朕不会再追究任何事。”
这切都是赵钧想让他听见。他将自己秘密传召至此,为就是让自己亲耳听到。
赵钧杀匈奴单于,不仅因为他觊觎大梁国土,更因为他知晓真相,而自己……仅仅是冒出这样个念头,蓝桥后背便已经是止不住地冷汗涔涔。
他看着凤十亲手从他手中拿走那封写着真相信,而那封信又毫无意外地落到赵钧手中。赵钧知道他看过这封信。
离他们步之遥囚室里,乌楼罗血还在滴滴地掉落,滴滴答答声音被静谧和黑暗无限放大,每个音节都轻易勾着人心最恐怖幻想。蓝桥不由自主地想,下个,或许是自己。
他忽然听赵钧开口:“蓝桥,你知道朕为保住这个秘密,杀多少人吗?”
赵钧望着蓝桥离去背影,又回头望眼囚室。
在他身后,血依旧滴答着,如同计时沙漏。
李德海不知何时走进来:“陛下……”
赵钧摇摇头,李德海便识趣儿地不再说话,静静跟在赵钧后面,朝燕南阁走去。
卧房里燃着好闻安息香,每每熏这个香时,郁白总能睡很熟。这个时候郁白早已入睡,他坐在床边,趁着月色,静静看着郁白熟睡容颜。
“从阿白失忆那天起,朕便下定决心,没有任何人能对他说出这段过往,除非是朕自己。”赵钧缓缓地看着他,声线平如同寒冬冰封潭水,“这切阿白也全然不知……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秘密。”
蓝桥颤抖着嘴唇想要后退,腿脚却生根样动弹不得。
要死吗……他知晓秘密,他会被赵钧,被他从少年时代开始便心意地爱慕多年人杀死吗……
年少时爱慕滤镜层层揭开,真实赵钧站在浓化不开血迹里,眉眼含笑,冰冷诡谲,执着匕首慢条斯理地割断个个咽喉,杀伐决断到毫无感情地步。
被这样个人爱上,或许根本不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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