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沉吟片刻,颇有些新奇之感——这还是他第次从除赵钧之外人口中听到自己往事。
他失忆事并未广而告之,写意只是个小宫女,不知道再正常不过。难得有个这样毫无心机又单纯坦诚娃娃送上门来,倒是绝好契机。因此他也不坦白,只装成幅恍然大悟样子,笑令人如沐春风:“原来是你。你阿娘病可好?”
骗小孩子是可耻行径,只不过写意年纪和阅历还不能辨别出郁白“恍然大悟”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听见这句笑眯眯“原来是你”,写意登时松口气,还好还好,公子还记得自己。
“阿娘病早就好啦,写意谢过公子。”小姑娘抱着笨重衣物,行个笨拙礼,又着急忙慌地解释,“原本早该来谢过公子,只是嬷嬷知道之后就不准去燕南阁,说会冲撞贵人……”
她忽觉怀中轻。郁白替她接过衣物,推开沉重大门:“无妨。嬷嬷还说什?”
就不错。
那两人又嘀咕阵才走,郁白也尽数听完,凤十简直要怀疑他想铺纸磨墨字不差地记下来——所以为什会有人这爱听自己黑料呢?
“回去。”郁白突然起身,冷不丁补上句,生生遏住凤十脚步,“别跟着。”。
把冷,bao力发挥到极致以至于吓退凤十郁白确认几次身后无人跟随,悄然无声地拐进条偏僻小径。
因着后宫无人,许多婢仆都被遣散出宫,偌大宫中只留些洒扫宫人,小径尽头这几间房屋便是这些人居住之地,想必那嘴碎两人就住在这里。
写意对郁白不动声色套话毫无防备之心,边颠颠地跟在他后头,边皱着张小脸纠结。嬷嬷还说过,燕南阁里那位郁公子身体不好脾气也怪,陛下偏纵着他,还不准旁人打扰,让她以后千万离这位祖宗远些,免得被陛下迁怒——可是她再小也知道,这些话怎能对郁公子说?
半晌,她憋出句:“嬷嬷……嬷嬷说,公子是个好人,让以后报恩。”
郁白噗嗤
不说内里,单看外观便觉此处格格不入,同那些富丽堂皇宫殿分明只差遥遥几步,却如隔天堑。
怯生生童音从他背后响起:“郁……郁公子?”
个十来岁小姑娘抱着篮衣物,仰着头看他。见郁白转过身来,小脸立刻红。
“你是……”
“公子不记得写意吗?”小姑娘怯怯,“……之前在燕南阁迷路,是郁公子把领出去,还给点心和银子让去给阿娘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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