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
郁白于极度困倦中,脑中模模糊糊地浮现出首古词。
昔日春光万里,赵钧将他揽在怀中,手把手地哄着醉酒他写下这句“恩爱应天长”,又用笔蘸胭脂,在他眉心处虚虚地点朵绯红艳丽桃花。赵钧不知道,他其实没那醉。
中箭倒下时候,他没觉出疼痛,也没听见那声声惶急“阿白”,只觉得如释重负。好像所有纠缠交错往事,尽被这箭刺穿斩断,化成云烟散去。
信赵钧吗?
如果所有欺瞒和背叛都是真,那这个春夏真心、誓言、相拥而眠、耳鬓厮磨是否也是假?
郁白沉默地望向浓密树冠,似乎想从中找出什答案。
暮色渐起,倦鸟哀鸣。夕阳轰然落下,在环山江水中溅起满天晚霞,江水赤红如血,永无止境地滔滔奔涌。猝不及防地,夜色铺天盖地坠下,凶猛地吞噬切色彩。绮丽幻梦立即被夜色吞噬,再无踪迹。
于是他眸中只剩下无尽黑暗。
他眸中酸涩难言,却在此时,忽有银白亮光闯入他视线。
郁白双瞳骤缩,整个眼瞳被它占据。
——那是支箭。
冷箭自浓密树冠中掠出,直扑向远处两人。郁白大脑片空白,身体却做出本能反应,反身扑倒赵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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