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值得他牵挂人不多,包括凤十个个问完,盏茶倒还没饮尽。郁白捻枚酸梅片细细嚼着,忽闻凤十道:“阿白,你没有别人要问吗?”
“别人?”郁白顿顿,似乎被这句话勾起什回忆,“对,还有个。”
“贺、念、白——他如今还在宫里?”郁白慢腾腾地回忆,“是叫这个名字吧。记得他同长得很像,你知道他家是何处吗?也许同有血缘关系也说不准。”
“……”这显然不是凤十想听到答案,更不是他预料之中名字。他时不慎将片酸梅片卡在喉咙里进退两难,顷刻间张俊脸憋通红:“在……但,其实,跟不在也差不多。”
郁白扬眉,又捻枚酸梅片放入口中:“怎说?”
秦府前那不速之客顶着正午阳光徘徊许久,忽地瞧见府内远远走出人,身形滞,即刻快步折身而去,竟像落荒而逃似。郁白顶着刺目阳光眯眯眼,扬声道:“凤十?”
被喊到名字人身形僵硬瞬,缓缓转过头来:“……阿白。”
秦府临东茶馆里,二人隔着两盏清茶相对而坐。郁白打量他片刻,问:“好久不见,来做什?”
“没什。”凤十说着低头啜口茶,举动看起来颇得僵尸真传,“你知道,刚打完仗回来,恰好路过此地,顺便来看看你。”
顺便?从柳城回长安能顺便到江南来,也是稀罕。郁白盯着凤十那张脸注视片刻,忽而冷笑声:“你当傻?”
“就是说……陛下……陛下从来没有去见他,他也没有主动去见过陛下。”凤十又补两句,“听说他早有心仪之人,而且陛下很快就要把他放出去。”
那十七岁少年
凤十低头饮茶:“没,你最聪明。”
来都来,见都见——郁白也没打算就这样告辞。他扬手吩咐小二再上叠酸梅片,顺带忽略掉凤十脸上僵硬古怪表情:“当时走匆忙,没来得及问你们。写意如何?”
凤十点头:“挺好。”
自郁白走后,小姑娘直留在燕南阁,即使那里已经无人居住。赵钧特意吩咐李德海照拂她,是以写意也不曾受过薄待和欺侮,只是尚且年幼小脸上常常对着那间无人卧房流露出落寞神情。
“那便好。”郁白曾想过将写意带在身边,然而他离宫时神智尚且不清,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带个十来岁孩子在身边。最初时自己存死志,侥幸脱生后也知自己并非长寿康健之人,写意个小姑娘跟在自己身边,总是有诸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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