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他强逼少年入宫,雌伏自己身下,并非情深似海,而是龌龊欲念。
要把你拉入俗世最俗处,要你白衣染上指尖尘埃。
弑兄杀弟,踩着鲜血坐上皇位,那希望身边有个你。要在荆棘密林中给你建造城堡,要亲眼看着你自己剪除羽翼。
想看着你失去飞翔能力,从此永远依附于,从此是你世界上唯亲人和爱人。没有人能动摇地位。
……可是最终,还是由自己,亲手打开九重城阙宫门。
郁白勉强点点头:“……哦,那你有过贵妃?”
赵钧摇摇头。
话题进行到这里,是个人都进行不下去——郁白果断转身离开,却听身后那人低低道:“即使你原谅,可是还要同你说对不起。”。
爱你起于大漠中惊鸿瞥,长于深宫中无数冷眼相伴日夜。
那时残阳如血,大漠风紧,你不是皇宫中骄纵乖戾金丝雀,也不是坐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独君主。
、有话对你说。”
郁白站住脚步,转身看他。月下红枫树沙沙作响,摇落树琳琅月光,在青年身上覆盖片皎洁,那瞳孔似乎也染皎月光华。
赵钧就在这样曼妙景象中神思恍惚起来,直到郁白等得不耐烦、作势要走,他才低低出口:“对不起。”
几乎是条件反射,郁白道:“没关系。”
赵钧愣下。
“很抱歉,阿白。”赵钧红着眼眶,看起来有些滑稽,“很抱歉。”
他在独守深宫三年里,每份每秒都反复咀嚼着孤独和思念。那既是他三年,也是郁白曾受三年。
决定诈死
们都在这方皇城中苦苦求生。
只可惜时过境迁,惊鸿瞥终究成见色起意,知己之情变成满眼憎恶,仅存伶仃爱慕也葬在那个桃花灼灼春天。
郁白离开那天,他听着李德海禀报,静默地坐在书房里,回句“知道”。
……郁白。
这个名字在他心头辗转反复,划过血泪。
郁白也愣下。
怨不得他反应太快,这幕早在他心里排演许多年,远可追溯到他刚刚入宫之时。
仿佛听到梦寐以求佛音,赵钧声音有些发颤:“你……你原谅?阿白……”
郁白轻咳声,迅速回过神来,望向赵钧眼神仍旧是古井无波淡然:“没什原不原谅。真算起来,还害你贵妃命,烧你宫殿,花你不知道多少银子。”
赵钧沉默会儿,终是没忍住嘴贱地纠正:“那个是贵人,不是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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