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十数家门派、家族共同出资修建试金楼,内藏奇珍重宝、重重机关,旨在试炼天下英才。七位名门老者各持一枚钥匙,七枚钥匙同时开锁方能打开楼门。
试金楼三年一开门,每逢七月初九,各派人士持邀请函在此汇集,比武论文是重中之重,更有奇珍异宝天价拍卖,黑白两道暗中交锋,这一栋七层的试金楼,萌芽了半个江湖的传奇故事,养活了不知多少说书先生和话本子,堪称江湖盛事。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栋试金楼,便位于若水城。
郁白听到“若水城”这三个字时神情明显一变。
当年郁菀忧心他身体不肯放行,他星夜留书出走,几乎算得上是不告而别,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姐姐。
毫无关系了,他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纵使他从未踏进过平春堂,纵使他早已放贺念白回到故乡,但犯下的错、说下的话俱是覆水难收。
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他无法否认自己的过错,更无法否认郁白身上的伤痛皆是由自己一手造就。
雨打芭蕉,风吹树摇,淅沥间,一声惊雷,满山枫叶瑟瑟。
郁白没有问他有什么不一样,赵钧也没有再将心里话坦白。
惊雷过后,雨越发大起来,汇成白茫茫的雨帘,将二人隔绝在这一方回廊构造的天地。不时有风挟着薄薄的雨雾扑面而来,赵钧抹去脸上零星的水珠,心中竟有些莫名感谢这场骤雨。
赵钧察言观色,循循善诱:“近些日子,我多方查探也无从得知那灰衣人身份,唯有从持钥人之一的耄耋先生那里到一条消息。据说……”
郁白稍稍竖起了耳朵。
赵钧看的清楚,忍着不发笑:“据说,多年前,有一自称是白玉京而来的人没有邀请函,擅闯试金楼,动起手来百人近不得身,硬生生把试金楼翻了个遍才遁形而去,而且……”
他晃了晃手指:“还不止一次。”
“你不是想知道那人的身份吗?始终龟缩不前可不像你的
他看雨看的出神,郁白说了句什么,他竟然没有听清,又紧张地重问了一遍:“阿白,你、你说什么?”
“哦,我是想问问你,附近有没有卖蜜饯果子的。”郁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湖面涟漪,再没有将视线分给身旁之人一分。
赵钧先是一愣,盯着湖边菖蒲的视线尚未移开,忽然便傻笑起来……
“对了,我找到一个办法,也许能解决那件事。”在下定决心把方圆几里的蜜饯果子统统搬空带回来给阿白尝一尝后,赵钧忽而正经起来,“阿白,你知道‘试金楼’吗?”
郁白很难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