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甚是。”那直旁观之人笑眯眯亦走上前来,朝温翎之递过去个安抚眼神,“在下名李梦觉,是耄耋先生长孙,代家祖暂管试金楼,若齐庄主身体出什差错,岂不是要教李某良心不安?还请稍稍留步罢。”
郁白拧着眉头替赵钧答话,脸情真意切忧心和焦虑:“如此甚好,不过试金楼内过于阴冷,家庄主体弱受不得寒更受不得尘土,不妨将大夫请至楼厅堂内,寻温暖干净之所再行诊疗。”
赵钧:“……”
虽然在阿白面前打不过别人很丢面子,虽然体弱到不能受寒不能见尘也非常丢人,虽然“家庄主”几个字听起来怪怪,像是成只被人护在羽翼后边雏鸟——但他为什莫名其妙地熨帖舒坦?连心口那只混世魔王般发功金蝉都被他忽略。
反正人都丢差不多,他索性就丢个彻底,捂着心口面露痛苦之色:“二位先生,这份好意们心领,只是齐某……咳咳,齐某素有肺病,这七楼尘土太大,实在受不得……咳咳,阿白哪……”
荒漠般七楼厅堂内,刀光剑影,杀机毕露。
相识多年,这却是赵钧第次亲眼见到郁白出手。
不是深宫中用来暂排苦思慰藉,也不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斯文论剑,而是剑锋擦着咽喉、刀刃横过心口,以孩提时代日复日苦练为基石,带着少年时从尸山血海中踏出来锋芒和意气,带着纵使被拘禁深宫也学不会妥协桀骜和尖锐,带着白玉京避世两年重新铸就沉着和自如。
他没有见过这样郁白。
刀剑,快只剩影子,激荡起令壁灯跳跃旋转阵风。表面上是点到为止比武论剑,然而略懂点武学之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步步踩在悬崖峭壁上生死相搏。
郁白适时应声,边扶住赵钧往外走,边回头急急催促道:“二位先生,们快些走吧,家庄主身体不等人哪
只是或许是因为尚未完全撕破脸皮,在最后关头上,两人却又极富默契地同时留手,免两败俱伤结局。
柄银刀落地。
郁白稳稳收剑,朝在场两人颔首致意:“二位,家庄主有伤在身,便先带他回去疗伤,恕在下失陪。”
温翎之看眼右手握着刀——这是他仅剩兵器,而它刀刃却也豁开道小口,谁输谁赢目然。
他冷冷开口:“不忙,试金楼内有最好大夫和药,若是齐庄主实在不适,这便可以请大夫上楼诊治。何况齐庄主是贵客,若是在路上再有闪失,岂不是等照顾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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