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肌肤,青色颜料,红血,如同雨花阁里抽象却艳绝画,引无数文人墨客竞折腰,秾丽瑰艳到教人移不开视线。在大梁民间传说里,青鸾是孤僻桀骜神鸟,天生绝色却不肯为人间停留,心只念遥远东方海岛,恰如入宫多日来从未被他驯服郁白。
他在郁白脊背上落下青鸾,将那渴望天涯海角青鸾困在方寸之地,也是将少年永远锁在自己身边。
逐渐沉重呼吸中,赵钧陡然扣住郁白手臂,缓慢地俯下身去。那人手臂好似铁钳,郁白正要发力,却愕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似乎……没有将昔日武功带来。
郁白试着动武,腿脚却软绵绵没有力气,更别提被赵钧死死攥着手腕,像是断骨头般生疼。仿佛有什东西抽走他全部力量,将他囚于这方锦绣床榻。
前,在郁白身上落下阵阴影。
——又来。郁白坐着没动,漠然地想,会儿是该用什样姿势把这狗皇帝踹下床去呢?今时不比往日,即使换个时空,容寸心教他他也还牢牢记着。
赵钧环视圈四周——没有摔碎瓷器,也没有沾血碎片,整洁不似以往,全然看不出此间主人曾试图用碎瓷片自尽。
他淡淡道:“今日倒是安静。”
这家伙怎看怎欠揍。郁白扯起个讥讽笑容:“不然呢?陛下会让这轻易死去吗?”
在那沉重压迫下,郁白来不及想原因,便膝弯酸,在毫无准备情况下摔到榻上。刹那间脊背上尚未好全伤口火燎般疼,叫嚣着曾经所受残酷对待。
那人气息越来越近,那股灼热简直不能离他面庞更近,似乎只要他张张嘴,就能触碰到少年柔软嘴唇。
郁白心脏狂跳,极力稳住呼吸,却仍旧提不起半分力气反抗。
……如同当年。
“赵钧,告诉你,这是给你最后次机会。”他死死抵住赵钧手臂,咬牙切齿,“
“白日里瞧见你,觉得你似乎换个人,如今看来却是丝毫没变。”赵钧似是叹口气,“阿白,朕不想让你难过,只想让你好好听话。”
他凝视着身下少年,少年也并不畏惧地迎上他目光,眸光平静,扫入宫以来冷僻和尖锐。
……针尖对麦芒。
有瞬间,赵钧甚至生出种错觉,仿佛他们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但这是不可能。他是大梁新帝,而郁白只是个无权无势十七岁少年。
他又不由得想起前几日发生事情。他执起墨和针,在郁白脊背上刺下只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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