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下面的蜡烛燃尽了,果茶一点点凉透。
苗柏月从的士里跳下来,一眼就看到靠窗边发呆的大米,暗叹一声“好家伙”,颠颠地就跑去拍玻璃,喊:“明明啊!”
米贝明吓了一跳,用无几把语的眼神示意他赶紧进来,丢人现眼的。
苗柏月入座,叫服务生来换个新蜡烛,他特别不可置信道:“我以为以你这,bao脾气早就回去求复合了。你都爱他要爱到死了,怎么还搁这儿顾影自怜呢?行动啊!和好啊!”
“别把‘分手’挂在嘴上,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说分手。”
“所以呢?”米贝明顶着心虚,还有混乱成一团的气火,从沙发上站起来找回气势,“我什么嘴欠的德行你不是最清楚吗?事不过三,我要是再说分手,就别想和好了,是吗?”
梁绪只看着他,两人执拗地对峙,又有要争吵的趋势。
“我说得不对吗?”米贝明问,眼睛开始憋不住地泛起红,“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小狐狸掉在茶几旁,屁股冲上,脸埋在地毯里,仿佛在逃避这片剑拔弩张的气氛。
梁绪手起刀落,滑嫩的鱼肉被片成晶莹的薄片,他道:“切了。”
切了?
一般这两个字会出现在米贝明自己的嘴里,当他被做得太狠了时,他就会没点威慑力地又提起那把武士刀,满嘴嚷着要把梁绪给切了。
“什、什么切了?”米贝明惊诧至极,一时间只想到梁绪要自宫。
“腺体切了。”梁绪笑他,“想什么呢。”
屋子里溢满马鞭草花香,浓郁到几乎要凝成液体从空气中渗出来。
梁绪转过身,回到厨房,他说:“别再说‘分手’,我真的听不得。”
当晚一桌美味佳肴,可惜谁也提不起胃口。
米贝明吃到一半就受够了,扔了筷子就去玄关穿鞋,摔门走时连头也没有回。
然后一直冷战,一直冷战,冷战到梁绪易感期前夕,他在窗帘后面偷窥到季戎来敲门,带着那个83%的重磅“好消息”。
哦,哦哦。
米贝明撇撇嘴,是说,不然也太是大动干戈了。
但他又沉下眼,重新躺回到沙发里,望着天花板不咸不淡地说:“用不着。没我你死不了,一样能活得好好的,找到了合适的Omega说不定能活得更好。你们可以光明正大,你也想咬就能咬,正好人也乐意给你咬,你们都开心。所以切什么腺体啊,分手就成。”
话说得大义凛然,心脏却跳得要蹦出喉咙。
米贝明拿过那只抱尾巴的小狐狸摁在自己心口上,再抬眼,就看梁绪面色不虞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往沙发边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