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一塌糊涂的心动溢满胸腔。
梁绪感觉自己被冲击得几乎要一命呜呼,简直晕头转向,神魂颠倒。
他确认了一遍通话录音,保存下来了,于是更改命名为“M”,打算回酒店后再听一遍。
季戎拿着两杯香槟走过来,递给梁绪一杯,眼里毫不遮掩地显露着讨好和喜爱:“梁绪哥,不冷么站这里。”
梁绪同他碰杯:“你的老师呢?”
米贝明睁开眼,直白又坚定:“我昨晚想着你打飞机,打不出来,我想接吻。”
这一次短暂的沉默里,连呼吸都充满暧昧。
“记一下,”梁绪的声音很温柔,“我欠你一次接吻。”
“只接吻么?”
“还有做爱。”
我说的这些你都知道,是不是?知道我现在没在檀林,而是住在苗柏月家,知道我去了4S店,晚上还去了CBD和韩非,是不是?”
梁绪沉默,倏然又无奈似的弯起了一点唇。
“还是在我手机里么?”
梁绪轻叹:“嗯。”
“我就说,几次三番的巧合不太可能。你什么时候装的?”
“他不要我陪了,不然我也不会偷到空来找你。”季戎抿了一小口,笑得很开心,好像把之前受挫的难堪全都忘记了一样,“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也在,还挺惊讶的,这都能碰见。”
梁绪笑了一下,一饮而尽,听见钢琴声复起,调子
米贝明听得耳朵发烧,打个滚儿扑进被窝里:“我还做梦,梦见这一回你彻底地心灰意冷,把《分手信》扔我脸上就一走了之,我到处找你。”
梁绪被他乖得心里发软,每一声心跳都好像在催促他别再坚持那什么“好好说话才和好”的决定了,难道他的Beta现在还不够好好说话吗?
“还好梦是反的。”
米贝明从床上爬起来,站到落地窗前去,雾气让窗外遥远的街景变模糊,霓虹仿佛一朵朵绚烂的烟火。
他说:“梁绪,你等着我把你追回来,但是你不要那么轻易就对我动摇,好吗?”
“你不知道的时候。”
米贝明仰倒在床上,没开灯,满屋昏暗。他闭上眼回忆自己读大学时,第一次发现梁绪在他手机里安装了定位器,简直气炸了,当场就用石头把手机砸得稀巴烂,大骂Alpha全都有病。
可是现在,情随事迁,米贝明发觉自己一点都没有生气。
他把手举在半空,无意识地瞎晃,说:“既然如此,追踪器都说出来了,一定超出同事或者朋友的范畴了吧?所以梁绪,我想预支一个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声短促的低笑,更像是不经意的鼻息,梁绪道:“预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