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半分钟,埃尔芬斯忘记伪装呼吸,他只手已经抬起来,却因为怕惊扰到尤莱亚,选择放下。他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之处是尤莱亚毛茸茸发顶,有几根头发倔强地竖起,大概是因为刚刚被他揉过缘故,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异常凌乱。
尤莱亚半边身体贴着他,他能感觉到小孩儿砰砰跳动心脏,怀里像抱个小火炉,显然即使不知道他其实醒着,说出这句话本身也让尤莱亚感到十分难为情。
他静静看半晌,察觉到尤莱亚动下之后又闭上眼睛,随即感觉到尤莱亚头离开他胸膛,小心翼翼视线落在他脸上。
大概还是在看他有没有睡着。
埃尔芬斯保持八风不动,毕竟尤莱亚只是个小孩儿,根本看不出来他是装睡还是真睡,平时晚上就从来没有察觉到他醒着,现在他刻意伪装,就更不容易被看穿。
没听见他说话,才敢抬头偷偷看他,见他并没有注意自己,便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挪挪,在他怀里找个舒服位置,歪倒在他胸口位置。
埃尔芬斯将小孩儿小动作都收进眼底,仍按兵不动,甚至闭上自己眼睛,假装已经睡着。
他在尤莱亚在时候向会伪装呼吸,此刻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倒真像是睡着样子,成功骗过天真小朋友。
尤莱亚以为他睡着,但还不确定,于是大着胆子叫他声:“先生?”
埃尔芬斯没有回答。
没有发现什异常,尤莱亚又歪回去。等他靠回来,埃尔芬斯就跟着睁开眼睛。
他头发被尤莱亚抓在手心,开始是绕着手指转圈,后来就变成编小辫子,然而尤莱亚并没有接触过这个,只是看到班里有些留长发同学辫子很好看,加上埃尔芬斯恰好是长发,所以想自己上手试试看。但他显然高估自己动手能力。
在把埃尔芬斯缕头发玩得乱七八糟几乎打结时候,尤莱亚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根本不适合编辫子。他颇为心虚地抬眼看看埃尔芬斯,后者在他动前秒及时闭上眼睛,没叫他发现。尤
尤莱亚确认他已经睡着,胆子便大许多,将他垂下来银发抓起来绕着手指打转,玩会儿便要悄悄抬头看他眼。
过半晌,正当埃尔芬斯在心里盘算自己是不是该醒来时候,忽然感觉心口沉,应当是尤莱亚靠上来。
他沉住气,听到小孩轻而软声音,夹杂着羞窘情绪,因为觉得他睡着听不见才敢说出来:
“其实,喜欢您抱着。”
说完还习惯性蹭蹭埃尔芬斯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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