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窗口,低头看向聚集在一起围观的血族,没什么诚意地笑了笑,说:“洛斯利公爵今天对人类的极限运动比较感兴趣,希望你们不要打扰他。”
原本伸向公爵的手立刻收了回去,所有血族都飞快点头,假装自己相信了。
“现在,宴会继续。”埃尔芬斯说。
又是一阵齐刷刷的应和声,血族在一秒钟之内散了个干净,只留下洛斯利一个枕着破碎的窗框和玻璃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埃尔芬斯转过身,猎人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猎人瞪大眼睛,好像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半梦半醒间做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中气不足地反驳道:“是你强迫我喝的!我当时没有意识!是你逼我的!”
埃尔芬斯嗤道:“是不是我逼迫你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喝下去了。一个体内流着血族血液的猎人,我想你的同伴一定对你非常感兴趣。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把你送到他们身边。”
猎人脸色愈发难看,却没能找出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事实上,他在喝下血液的时候已经有了意识,但求生的渴望盖过了所有,他知道那是吸血鬼的血,是肮脏的邪恶的吸血鬼的血液,会破坏他血统的纯洁性,使他也变成那样邪恶的生物。可尽管知道这些,他还是喝了。
他无比厌恶几分钟前那个没能做出正确选择的自己,可同时也无法否认自己对能够活下来而感到庆幸的心情。
“我不会把你扔出去,”埃尔芬斯说,“而且,你现在距离完全转化为吸血鬼只差最后一个步骤,即使把你丢下去,你也不会死。我不做无用的事。”
猎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安心,反而更加忐忑起来。
埃尔芬斯说:“你还有别的同伴。”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猎人脸色白了白,强撑着没有出声。
“你的那个哥哥已经死了,就不算上他,
埃尔芬斯像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反应,冷笑了一声,便不再看他。
“你知道我向来不是仁慈之辈——”埃尔芬斯慢条斯理地把手搭在洛斯利肩膀上,尖利的指甲立刻刺穿了公爵的肩胛骨,洛斯利痛呼一声,听见埃尔芬斯继续问;“——那么,是什么给你的胆子,让你以为你可以威胁我?”
洛斯利原本游刃有余的表情立刻变了,强忍着肩上的剧痛,艰难俯身道:“抱歉……是我太过自以为是……”
他没能跪下去,因为埃尔芬斯单手把他拎了起来,一把扔向窗口。
公爵残破的身体把玻璃砸得粉碎,随之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向地面,埃尔芬斯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