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他在镜湖香苑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个梦,梦里他爸爸和他妈道歉,可是道歉也要走,走得时候提着箱子,扫地出门,什都不要。
连他也不要。
他哭着醒来,惴惴不安,直安慰自己那只是个梦。
他瞪着眼睛,直盯着培训班门口。
他受不,这种日子,再这下去他会死。
靖给他查,发到他手机上,他也没看。
他和周雯每天都在忙,个下午,周雯带着他守在个培训班。他们俩躲在车里,天都没吃饭。周雯给他买包子,他握在手里也没吃。吃不下,怎可能吃得下。周雯却吃,她不能不吃,她还有场仗要打。
贺家琪滑不溜手,狡猾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她查到如今也只是皮毛点,她不知道他挪动自己多少钱,他又有多少钱。她也不知道公司什时候没她份,当然他有他说辞,要避嫌。可是权力上把她架空,财务上团乱麻,她如果不是兴致来那查,还什都不知道!她忙大半辈子,呕心沥血心血,到头来空空如也,全为他人做嫁衣!
她没想到他那狠,釜底抽薪,吸光她血,耗光她所有关系人脉,自己长成胖大虫子,就要甩他们母子俩。
不,确切说,只是甩她。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女人接个女孩出来,有辆车停在培训学校外面,在街边树下,点都不引人注目。
培训学校是私人办,老师是北京那边大师,教古典舞。次也只带两三个学生,精心培养学生被带去中央电视台上节目。他们有次无聊时候,还见过这个女孩在电视里跳舞。只去次,只比海选,后来就没人。他们评头论足,他父亲还说她跳得好看,可惜。
那女孩显然受着良好教育,脸若银盘,非常干净,头发又黑又亮,是散落在肩上,行动间弱柳扶风,很有种古典美。她
也许,他早就厌恶她,恨上她,巴不得想让她死。
他们直在那个培训班等三天,她手里人告诉她那女人进出过,于是他们就守株待兔在这等,在这耗。
他们没有别办法,只有这个笨办法。
贺文舟熬得很快就瘦,还从没有这样几天几宿不睡觉、不吃饭,直都很焦虑,焦虑得什都做不,只担心头顶那只靴子掉下来。到最后,精神都熬虚,飘忽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只是蓬头垢面地在车里等。
只要有个结果就好,不论是什样结果,都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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