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凶我!”
宋靖失笑道:“那是当然。”
“你还
宋靖想起来这些天的别扭,也是闹得十分无聊。
“别哭了。”
他抚摸他发红的眼角。
贺文舟狠狠地别过头。
他背靠着廊柱,也不应也不睬,就只是眼睛发红,眼泪汪汪地蓄着力。
贺文舟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贺文舟疾走了两步,看宋靖没有追过来的意思,更气。
他转身走到另一边廊柱后,兀自赌气。
宋靖走过去,看他眼睛都红了,二十多岁的人了,不顾形象,在大庭广众下扁着嘴要哭。
宋靖又怜惜又心疼,想用手摸摸他的脸,被他甩开。
S城,沿海的地铁只开了一号线,即便开了很久,平时不是上下班高峰,也没多少人乘坐地铁。从花园出来,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
贺文舟从地铁口下去,又买了票。宋靖紧跟在他身后,在冷清的地下通道里,贺文舟只穿了一身黑色西装。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文舟开始穿黑色,宋靖记得他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白外套、白羽绒服、白卫衣、白色运动装……拉风的白色外套是他少年时最鲜明的颜色,他坐在男孩的单车后座,穿越茂密的夏日林荫道。
宋靖喊了一声:“贺文舟。”
贺文舟没有停下来,反而刷票进去了。宋靖不得不也买了票。
宋靖怕他哭得难受,把他拉到一边的座椅上,好好和他讲道理。
“那天我见到你们从派出所出来……是我不好,我误会你了。”
贺文舟厉色道:“她是那边的人。”
宋靖想也知道他不会和那边处得好,拿出纸巾擦擦他的眼泪。
“好,我知道了。以后我都不会赶你了,不会不理你。”
“你把我赶出去好了,干嘛又理我?”
“是我的错。”
“你也会有错吗?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贺文舟是真的生气了。就为了一个小丫头,死活不让他进家门。他最害怕什么,他就做什么。他那天在门外那样惊慌失措,那样凄惨地喊他,他都不应。他的心怎么那么狠啊!
他说着,眼眶就滚热,眼泪珠子都凝聚在那一汪深潭里。
进去后,贺文舟就等在穿梭来往的地铁前。这一路线都是临海线路,能从他们家一直通往旧时学校。当初他们需要坐公交车,贺文舟骑单车接送他上下学,开车带他去海边。一幕幕都真切地浮现在眼前。
“文舟!”
他叫住他,贺文舟要上车,被宋靖抓着胳膊扯了下来。
贺文舟道:“你不是不理我吗?”
宋靖这时疼他爱他都不够,柔声道:“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