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又觉得这个孩子罪大恶极,看一眼都觉得污眼,怒斥让他滚。
小晏辞见惯了她的多变,但惦记着那个好的妈妈,还是会小心翼翼上前。
但他一天天长大,卫茵困在这个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她开始
准确来说,他母亲卫茵,不喜欢晏家每一个人。
晏时威在外面有人卫茵是清楚的,但她并不在意。
她和晏时威结婚是完全的商业联姻,卫家看中晏时威的能力,晏时威看中卫家的背景财力。
两方一拍即合,将这个女儿作为抵押交换一样,直接嫁过去。
而卫茵在那之前已经有了男朋头。
“问吧,我希望乖崽对我多好奇一点。”
……啊?
夏稚年眨巴眨巴眼,犹豫一会儿,又把相册翻到刚刚那张掐人的,杏眼清澈干净,尽量把语调放缓。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啊?”
晏辞从后面揽着少年,下巴懒散压在他肩上,“晏时威希望我母亲去拍一些……显得家庭和睦的照片,我走神,母亲不高兴,所以掐我。”
琥珀色眸子瞧着他,摇摇头,“没有,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有一会儿了。”
晏辞弯弯唇,“见你看的认真,就没叫你。”
夏稚年扭头回去瞧瞧相册,再瞧瞧眉眼清隽的男生,抿唇,杏眼圆不溜秋的。
“好奇想问?”
但她挣脱不了家里的束缚,被迫嫁过去,几次逃亡失败,男朋友也联系不上,听说是被人害死了,就此陷入一个无人救援的孤立境地。
她跑不掉,很快生下孩子,也就是晏辞。
卫茵对卫家有怨,对晏家更是没什么好感,对这个剥脱了她自由出生降世的孩子,自然同样也没什么好脸色。
长期的焦虑和烦闷压垮了卫茵的心理,她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有时候会觉得,这是世界上唯一能理解她的人,唯一不会背叛她的人,会抱着晏辞哭。
“小辞,妈妈只有你了,你要帮妈妈。”
就因为走神?
就要掐这么小的孩子?
夏稚年嘴巴抿紧,唇线压平成一条直线,轻声道:“她……经常掐你?”
晏辞墨色的眸子扫过照片上女人的脸,意味不明,“并不算经常,高门大户,不兴打人这一套。”
“她并不喜欢我。”
晏辞声音和缓。
夏稚年抿唇,轻轻摇头。
他自己不喜欢别人揭他伤疤,即便他知道,伤口要,bao露出来剜去腐肉,才能痊愈,但冒冒失失的,还是不愿意去主动乱戳。
“我不问,上去吧,不在这里待了。”夏稚年说道。
晏辞反应倒是很平静,清润如常,缓缓笑一下,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