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周五都是挑着这个时间段进来。
九月正好开学,S大的校园里多了不少陌生且稚嫩的面孔,每当经过他们身边,我的身体就有种注入了新鲜血液的充沛感。
难道我其实是只成了精的狐狸,以吸食路人的精力延年益寿?
我成功被自己逗笑。
自从生病后,我很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短暂的对视后,我立马移开了视线快步离开,我可不像被这群二十出头的小屁孩当成变态大叔。
不上身材有多好,但还算匀称,自从他大三突然入伍,一年不到的时间,他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手腕一用力,,bao起的肌肉甚至能夹死一只蚊子,饭量更是随体重呈指数型增长,这一桌子肉也不过是他的正常饭量。
瞧他如今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样子,哪里还看得出来当年那个走哪儿都要照镜子臭美一番的军区一哥。我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然后调侃他:“看你吃饭也太有胃口了。不然我在短视频平台上给你注册一个吃播号,你没事儿就上传一点你吃饭的视频,方便我以后做化疗,觉得恶心想吐的时候看。”
“呸呸呸!”孟兮只睃了我一眼,说:“让你少看网上发的那些帖子,医生不是都说了吗?只要咱把心态放宽,其实化疗根本不可怕,而且你这病又不是无可救药了,只要好好配合医生,听医生的话,完全康复是没有问题的。”
我充耳不闻,把孟兮只的话当耳旁风,抓了抓我还算浓密的头发,遗憾道:“我如果把头发剃光会不会很丑啊?”
如此的对话已经在我俩谈话中上演了无数遍,无论孟兮只说多少遍化疗并不可怕,但我还是对其很畏惧。我想,那大概是我的求生本能。
今天操场跑步的人很多,但却没有开灯。
我如今已经有点半盲,很多时候会突然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我怕我会不小心碰到这群正值青春的孩子,把病惹给他们,所以就近选了块儿草地坐了下来。
用闹钟调好时间,只坐十分钟就走。
我抬起头看向张开霁办公室的位置
下周化疗,我答应我妈会提前一周搬回去,方便他们照顾,吃过今晚最后一餐,我就要回去收拾行李,从孟兮只家里搬出去。
饭后我支开了孟兮只,让他先回去,然后拿着熟人的校园卡溜进了S大校园。
我几乎每周五都会进来,沿着操场走几圈就出去。
操场旁边的建筑物是机械学院的实验楼,我记得张开霁的办公室在三楼,从他窗口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操场,他偶尔也会和学生一起打篮球。
不过周五晚上七点后,他就不在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