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展示了她做化疗前的照片,照片里是她大学刚入学和男友站在校门口拍的合照。大妞笑起来会有虎牙露出来,特别有感染力,从照片上也能看得出来她和她男朋友很相爱。
当问起她大学生活的时候,她还特别骄傲地说她可是大一期末考试的年级绩点第一,如果不退学,还能有奖学金可以拿。
我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无比惋惜,如此绚烂的生命在不久的将来就要陨落。同时也在心里自嘲,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可惜别人。
但大妞显然不这样想,她觉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哪怕她已经在医学层面上被下了最后通牒,但不代表没有一丝转机了。
她天真地笑着说,万一我体内的癌细胞突然就从良了呢?如果我现在就放弃了,那也太对不起我体内现在还在勤勤恳恳,想要拯救我这个宿主的工作细胞了吧。
及我生病一事。现实毕竟还是要比故事更为魔幻,我不想读者认为我是在故意为虐而虐,为了制造狗血桥段才捏造出笔下角色生病一事,所以并未在故事里交代我和张开霁真实分开的原因。这样一来倒是给我的情节发展制造了更多的可能性。
不过要凭空捏造出一个合理又能圆回来的分别理由,还是有点难度。尤其是这篇文我还是以张开霁的视角展开。
离婚后我与他就再无往来,我又该如何描写离婚前后他的心路历程呢。
我在草稿纸上编排着各种离婚理由,但我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
至于到底少了什么,直到我听到隔壁床的小姑娘和她对象打电话吵架闹分手,我才明白一二。
到底还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中二感十足,但却意外不令人反感。在发现我是个浑身负能量的潜在抑郁症患者后,大妞开
隔壁床的小姑娘姓许,她从一开始介绍自己的时候就让大家叫她大妞。她也是去年查出了癌症,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就在本地读大一。
她说她在来医院前意外晕倒过几次,但都没太在意,再加上那段时间忙着课题,还以为是太累造成的营养不良,结果一检查才知道自己得的是恶性肿瘤。
医生已经建议她父母,带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言外之意,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我对于比我还要严重的病人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我以自己的角度去看,总觉得不管我说什么,在当事人听到都是冷嘲热讽。
我鄙夷着自己内心的狭隘。相处几日下来,大妞比我想象中要乐观得多。哪怕医生都建议她父母带她回家了,她却非常坚持,希望医生可以不要放弃她,不管化疗有多难受,她都愿意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