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慌了,伸出手,连忙抓住了他,急于求证地问:“张开霁,你还爱我吗?”
张开霁没有立马回答。
我顿时变得不安,抓着他的手不放,表情狰狞地问他:“张开霁,你说啊,说你还爱不爱我啊!”
“你说啊!
稍早的时候,我已经和主治医生约了第二次化疗的时间。
时间定在下周一,圣诞节的第二天。
等我回过神,张开霁已经站在了门外。原来是见我这么长时间没有应他,有点担心。
他敲了敲门,提醒我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就当是偷欢好了。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睡衣,赤着身子打开了浴室门。
,他们越是对我私下指指点点,有意无意地阴阳怪气,我就越要把屋子里的那点事儿摆到明面上来,让他们瞧瞧男人做起爱来是什么样的。
一个大男人非要和几个喜欢嚼舌根的人一般计较,一大早,觉也不睡,故意穿一个领口大的衬衫,露出脖子上的那些红痕,然后蹲在门口等着和他们打招呼,问他们睡得怎么样。
现在想来,简直丢死个人。
不过这些糟心事,我一直没告诉张开霁。张开霁也不知道当年那些人背地里是如何骂我们俩苟合的。
或许是年龄的问题。因我比张开霁还要大一岁,从我俩认识开始,我就始终认为我理所应当挡在他的面前,替他抗下所有糟心的事情。
张开霁见我赤身裸体明显一愣,接着皱着眉说:“西西,怎么了?”
我不管不顾地环上张开霁的腰,把身体全部交到他的手上,说:“我们来做爱吧。”
张开霁起初还紧紧抱着我,我也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慌乱,可就在我说出做爱的话后,他眼神一灭,用浴巾把我裹住,抱到了床上。
他并没有回应我的热情,冷静地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张开霁说完就要走。
包括我自己。
我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有张开霁陪在身边,我变得开心了不少,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还是个病人。张开霁的脾气也好得没话说。哪怕我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对他动怒,他也能继续温柔待我,甚至问我生气累不累。
就因为这样的日子太过美好,才显得不切实际。好几次我从噩梦中惊醒,都会下意识起床来到张开霁的卧室,瞧见他真真切切躺在那里,我才能捂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重新钻回被窝,难以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偷来的日子总是太短,就算我有再多不舍,总归也是要还的。
我心知肚明,那挡在我和张开霁中间的现实问题,是我始终无法跨越内心的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