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下楼,兰英正有些拘谨地坐在客厅。
见到夏绚,他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又很快低下头。
“坐吧,喝点什么吗?”夏绚道。
“不、不用了。”兰英开口,声音透出几分沙哑。
夏绚为他倒了杯水,然后与他相对而坐。
夏绚整日跟着夏洵看看书,在家写写画画,清闲平静。
这日,夏绚本在夏洵房间里看书,夏夫人带回一位客人给夏绚见。
“妈,是谁啊?”夏绚合上书问。他脖子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创口不细看也很难发现。
“是兰英。”夏夫人答。
夏洵面露疑惑,“什么人?”
躺在病床时,好似有个人坐在了床边,那人轻柔地握起了夏绚的手,贴在脸上。
夏绚莫名变得安心,最后意识又渐淡,沉沉睡去。
夏绚醒来时,夏夫人和夏伯爵在床边陪着他。
“小绚醒了。”
夏绚的颈间缠有纱布,移植入体的人工腺体已经被摘除了,他又变回了没有腺体的夏绚。
夏绚手术前夏伯爵和夏夫人都在医院陪他。
二人担心夏绚的身体,难免紧张,倒是夏绚显得放松许多,反过来安慰他们。
手术时间要到了。
徐寒来通知夏绚准备进手术室,他道:“交手机了,一直握着,是要给谁打电话吗?”
“没有。”夏绚垂眸道,他放下手机。
兰英低声问:“司老
“是我的一位学生。”夏夫人只道。
夏绚和夏夫人走出房间。走廊上,夏绚问夏夫人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每次见了我都躲,我有心问了他班导他的情况。据说他这段时间状态很不好,低迷、总是心不在焉。”夏夫人道。她记着兰英曾救过夏绚的恩情,不愿看到一个好苗子断送了。
“我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主动找他,带他回来见你。”夏夫人对夏绚道。
夏绚颔首,“知道了。”
夏绚看向夏夫人和夏伯爵,他突然问:“爸、妈,我昏迷时,有人来过吗?”
夏夫人温柔地答:“没有啊,爸爸妈妈陪着你呢。”
“哦。”夏绚应了一声。
手术很成功,夏绚恢复得也很快,当天就回伯爵府了。
因为这次身体变故引起了家人的重视,夏绚被勒令要待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不许乱跑。
“准备进手术室了。”
手术过程很顺利,耗时也很短。全麻状态下,夏绚并没有意识。
他迷迷糊糊,置身混沌的梦中。
忽的,夏绚闻到一阵檀香,他又被带入清净的林间古寺。
意识复苏之际,他只觉得自己一会儿漫步在寺庙的庭院之间,一会儿感知到自己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