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洋不敢和陆景洲对视,也不敢探究对方此刻的神情,是觉得被拂了面子的难堪,还是客套后被拒绝的轻松,亦或是其他的情绪,他统统不想去了解。
他垂着眸面无表情地从陆景洲面前快速走过。
陆景洲看着穆洋和张蔺很快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客气礼貌的笑容也已变成一层薄冰,很快疲惫浮现在他的脸上,他看着穆洋的逃避,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究竟是在做什么。
在令人几乎感到绝望的背叛后,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姥姥去世的噩耗,老人家在与昏迷搏斗的近一个月里,终于还是敌不过命运,把人生永远停留在了陆景洲的生日那天。
他远程办理了辞退,给公司的领导写了很长一封的道歉信,他没有回去参加毕业典礼,也没有打包行李,陆景洲在医院的太平间度过了这辈子最难忘的21岁的生日。
张蔺这一句话落下,穆洋立马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自己,眼里尽是滔天的寒意,把张蔺硬是看得全身发毛。
他吞了吞口水,自知这样把兄弟过去不厚道,他在脑子里快速权衡发小情和利益谁更重要后,只能硬生生地当着陆景洲面改口:“哦Caleb,他们又说给你发消息你没回,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吧…….”
陆景洲看着张蔺一个人在原地自导自演也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地等着穆洋的答复。
“嗯,那走吧。”
穆洋很给面子地接上了张蔺的话,比起现在和陆景洲一起回去这件事,张蔺卖自己可以放在后面再秋后算账。
在过了很久以后他才收到Gabriel他们从英国寄来的自己的行李,以及那封印着一等学位的毕业证。那段时间他过得麻木且行尸走肉,对他这样一生都顺风顺水的人来讲,这段日子已足够刻骨铭心。
姥姥下葬以后,他用了很长的时间调整心态,让自己变得强大,从校园走出再快速进入职场捡起公司的重担,成为被舅舅培养的顶梁,无数时刻都让他觉得疲惫的濒临倒下。
兴许是过往的人生太过循规蹈矩,每一刻都像是严格的计划表构建出的生活,所以才总让他时不时想起穆洋。穆洋就像他人生里的一个意外,一个经过精密规划后还是出
“那陆总……实在不好意思了,突发状况,我也实在没想到。”张蔺满脸为难地看着陆景洲,像是真的有人找一样。
“没关系。”
“那陆总有空随时联系,想吃什么我都好好安排上。”张蔺拍了拍胸口,随后侧过头小声地对穆洋开口,“走吧,他们在催了。”
“路上小心。”
“陆总也是。”张蔺谄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