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只被好奇心吊着的猫,一点点往下探索,却越深入,越心疼。
沈之弥没办法指责秦恻。
也不忍心看他忍着疲惫,将延续了十几年的习惯血淋淋地剥离。
爱钱有什么错,每个人都爱钱,只是秦恻在用钱填充自己的生命。
但沈之弥知道,自己又的确在意。
站在走廊上,盯着书房半开的门看了半晌。
沈之弥伸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这扇门终于对他敞开了一丝,却被他亲手关上。
车子开出了别墅。
去秦恒学校的路上,沈之弥一直在想,他和秦恻是怎么在一起的?
秦恻按着他的手,没放。
沈之弥强制自己露出个笑:“秦总,我们的合约只有五年,你是个很好的合约伙伴,不需要勉强自己。”
秦恻握着沈之弥手腕的手,顿时收紧。
他闭了会儿眼睛,哑声道:“沈之弥,你演的最长的戏是多长时间?五年会不会太短?”
再长点可不可以?一辈子可不可以?
”
沈之弥知道秦恻的意思。
秦恻今天敞开书房的门,是在等他,是想要对他说这些话。
他低头看着秦恻的眼睛。
下眼睑带着一层浅淡的青黑,显而易见的疲惫。
在意这人把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花在赚钱上,在意有
现在回想起来,最开始似乎只是好奇而已。
从穿进书里,住进这栋别墅,沈之弥就对房子的主人产生了点好奇,经常盯着书房那扇门观察。
后来亲眼见到秦恻,那丝好奇非但没有淡下去,还随着这人的某些举动,跟着一起涌动。
沈之弥知道自己喜欢能引起人探索欲的东西。
比如一个表里不一的角色,一扇紧紧关着的与众不同的门,再比如,一个把自己封在西装里,在商场上如鱼得水,却偶尔透露出一丝张扬的特殊款霸总。
沈之弥眨了下眼,压下眼底骤然涌上来的酸意。
他用力,一寸寸把手收回来,笑着对秦恻说:“秦总,我的片酬可是很贵的。”
他退后几步,退到书房门前,低头说:“时间到了,我去接秦恒,”
秦恻手腕搭在额头上,没说话。
沈之弥最后看了他一眼,退出了书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秦恻身上的游刃有余褪去,经常带着疲惫。
看到他的样子,沈之弥不用猜就知道,为了把今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秦恻昨晚肯定忙到半夜,甚至是凌晨。
沈之弥胸腔里像被针扎一样,漫出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他喜欢的这个特殊款霸总,因为他变得那么狼狈。
沈之弥轻轻吸了口气,他看着窗边飘动的窗帘,抽了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