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旁边看,是傅珣搭在大腿上左手,察觉到陆荷阳睁眼傅珣,瞬间蜷紧手指,可指根避无可避
陆荷阳目光缓慢地从他双眸游移至嘴角那个青红破口。
这让他想起多年以前,陆珣和苟灿睿打完架回家那个傍晚。
眨眼过去这多年,他穿西服,着衬衣,看上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内核却依旧幼稚且冲动。
而这个幼稚鬼大抵永远也不会明白,他跟他走,不是因为他力量压制或冲动,bao行,更不是因为他承诺或是谎言,而是因为他愿意。
只是因为他愿意。
陆荷阳用力将滞涩车窗拉上,他能感受到傅珣投射在自己脸上目光。
“你不记得,可以教你。”傅珣轻声说。
“你可以去上班,可以,有自己生活,们像以前样。”
“像以前样?”
“嗯。”
过很久,陆荷阳垂下目光,从喉头挤出个短促沉闷“嗯”。
飞机上陆荷阳因为头部受过伤,又晕机得厉害,靠在座椅里睡着。舷窗外是属于初秋晴,刺目温煦白光将之前连日阴雨挥散殆尽,若不是亲眼目睹过那些血泪和倾颓,如今眼前静好岁月就好似那场灾难从未降临。
陆荷阳开始睡得不很安稳,觉得身畔有人在动,细碎声响似乎牵动胃部,加剧反胃感。后来似乎是傅珣拉下遮光板,视线忽而暗下去,紧接着意识跟着飞机起伏而下沉,进入深度睡眠。
直到下降时颠簸气流将他唤醒,他迷迷蒙蒙睁眼,看到舷窗半开,露出半机翼,机翼下面已经依稀看得清沙盘画似城市轮廓。
他垂头看眼腕表,精致指针精准地跃动着,指向下午四点。
陆荷阳想,以前是指多久以前?
互相憎恨不存在血缘关系兄弟?可以上床可以接吻仇敌?还是不通音讯、各自生活那十年?
可他不知道是,连说出这句话傅珣自己也不清楚,他脑子里片混沌,他退再退,只觉得怎样都好,只要能说服陆荷阳,让他重新回到他身边,只要短暂,他们现在坐在辆车上,而那个“该死”温吉羽跟随窗外切,被抛诸身后。
他甚至侥幸陆荷阳不记得,张白纸地随他涂抹。等他们回到嘉佑市,他大可以告诉他,他们在张床上睡着,张床上醒来,共用瓶须后水,上班前他要讨个吻,这就是他们以前生活。
他谨慎观察着陆荷阳神情,额上纱布换成小块,可他还是保持着种眼神受到遮挡懵懂目光,透过镜片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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