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荷阳又抿唇,然后伏过来:“口还是手?”
早起时,苏梅奇异于两个人挤一张床,但昨晚在一起补习,将就睡了一宿也算是合情合理。
陆荷阳先去洗漱,陆珣还在床上赖着,两只手掌枕在脑后。陆荷阳的睡衣搭在床沿上,上面的气息很馥郁,不是香,而是囊括了昨夜窸窸窣窣的欲望,仿佛抖一抖,就能抖出他曾发出的极为压抑的呻吟。
它遮挡他的身体,也遮挡他探索的
他微微蹙眉,嗓子有点哑,低低地说:“会痛。”
他的声音是那种很清朗的少年音,今天早上刚在升国旗的广场上代表全年级表演朗诵。陆珣站在队列里,仰头看台上那个人穿着校服一丝不苟、抑扬顿挫,就想让他夜里哑着嗓子再念一遍。
陆珣说:“我轻一点。”然后又俯下身咬他的嘴唇,征求意见:“我去拿护手霜?”
护手霜在苏梅的化妆台上,樱花味的。闻到的时候会想起,他们在做不被允许、最不应该的事。
陆荷阳回答:“别去了。”
表情不悦。
再打开房门时,苏梅和陆秉文已经睡下,关了大灯,屋里悄无声息。陆荷阳蹑手蹑脚去洗漱,回来发现床上隆起一个人影,陆珣蹬了鞋袜躺在他的床上。
“复习太晚了,在你这睡着了。”陆珣小声说,“明天这样跟他们讲。”
陆荷阳默了默,关上门,这次知道上锁。
房间里很黑,没开灯,窗帘紧闭,陆荷阳摸到床上,又摸进被子里。
陆珣就听话,可还是痛。
陆荷阳真要痛得厉害的时候是闷不做声的,他从不会主动说,只将面孔沉在被子里,像溺水,半晌才抬起来呼吸一口,脸颊被压得泛红,眼眶也是红的。所以陆珣对他痛感的判断来源于他的手指,当他的手指上都是汗的时候,就是痛得狠了。
十指扣过,陆珣的掌心也跟着渗出汗。
“要不算了。”
但他的手指还探在陆荷阳的睡衣里抚弄他脊背上浅褐色的小痣,他熟稔以至于确认它在那。
薄被内被陆珣的体温捂得很热,这个人总跟小太阳似的,陆荷阳在温度不高的空调房内陡然生出汗意。
陆珣的手缓慢探过来,从胸廓那里开始揉,一直揉到腰。
睡衣单薄,几乎没有阻隔,皮肤的弹性反馈在指腹,感受清晰。可是还不够,很快下摆就被陆珣撩上去,薄被也被打开,露出白得发光的小腹和胸部的下端。
陆荷阳闷哼了一声,好像仅仅是赤裸就让他有点难捱。
下一刻,陆珣用虎口掐住了他的脚腕,他脚上有一双没来得及脱的白色运动棉袜,一并被抬起来,悬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