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淅勉还是坐在那里,半敞着怀,烟也还在燃,神情说不出是疲惫还是什,也是那种雾茫茫:“这里没太想好。”
程珏想想,觉得也不是理解问题,是潭淅勉不够专心,顾虑太多,好像没豁出去,总给自己留退路,于是又指点两句:“这段情节照片,想要感觉跟第节很相近,想要‘没有明天’。所以你别陷在爱不爱里,跟爱不爱有关系,但没那大关系。”
其实潭淅勉觉得如果程珏像之前拍普通平面样,跟他讲眼睛要怎看,手臂要怎摆,更具体点,或许他会更明白些。但是他心里又很清楚,这种讲法很低级,他们不是要动作,要是情绪。情绪是唯要抵达岸,动作可以这样可以那样,他想划船想开飞机都行,程珏对这个方式完全没有执念。
然后就又开始拍,也不知道是怎,直不过,到后面林瀚森也有点聚不起精神,越拍越垮,越垮就越着急。两个人从点多钟拍到下午五点多,房间里填满烟味和咖啡味,连光线都不对,还是没出张令程珏满意正片。
就在喻呈以为程珏要发脾气时候,她突然宣布收工,明天再来。
透过镜头,喻呈觉得这幕潭淅勉表情无比微妙,微妙得令他熟悉,回忆直指他七年前那场无疾而终告白——
当时潭淅勉认真地看着他,先是不可置信,但很快又笑起来,就像现在这样眼底暗藏某种戏谑,他说:“喻呈,你把眼镜摘掉。”
“干嘛?”他茫然地问。
潭淅勉看着他,笑容极具欺骗性,他缓慢地字句地说:“你想要你就自己摘掉,不要就算。”
他当时并不明白他口中所说“要”是要什,对他而言,他要和潭淅勉谈恋爱,他想将已经错开轨道重新合并在起,但是潭淅勉却给他个吻。
程珏这人性子急,但反而越是这种时候情绪越稳定:“这事儿跟写本子是样,有时候就卡在这,怎都过不去,得花点时间。何况明天床上几个场景更难出片,大家先好
般来说,吻代表种接纳,代表他要他给他,可是在潭淅勉这,偏偏是相反结果。
而此刻袁颂,也是样。他给予,同时夺去;他慷慨,其实吝啬。
“不对。”程珏喊暂停,又说遍,“不对啊。”
喻呈将眼睛拉离镜头,回忆散去,只剩下焦灼地走来走去程珏。
她先去冯千煜那里看大景,然后走到喻呈屏幕那里看特写,啧声:“你俩轮流是不是?怎Pedro又状态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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