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赵逾磊喝着运动饮料从前座侧过身子,“又收到情书啊?”
喻呈烦躁地把纸团进手心塞进桌洞里:“不是。”
“也是。”赵逾磊啧一声,“谁写情书用作文本上的纸,还撕得跟狗啃的一样。”
又说:“你去看成绩了吗?我又20,每次都20,想变成1字头看来这辈子没戏。你怎么样?”
喻呈不想说话,装作没听见在桌面上趴下来,眼镜有点硌鼻梁,他又把整张脸埋进臂弯里。
怀好,对不起小栩,心里难受。你们晚上回去的时候别再提这个。”
两个人都不说话。
“其实没什么。你们年纪小,觉得一点身体问题都是大事,其实就那么回事。”宋东凭继续讲,“也别老让小栩小心这个小心那个,打个哈欠都会脱臼这事怎么小心,她爱怎么玩怎么玩,潭淅勉你做哥哥的电话要时刻带在身上就好了。”
潭淅勉“嗯”了声。车铃清脆,左转时他更用力地扶住宋东凭的肩膀,连天的树荫落下来,有一股很凉的井水的味道。
之后的一个月哪怕喻呈不主动,潭淅勉也常煽动人跟他翘课。他视喻呈为他的新翘课搭子,连好兄弟费岷都要排第二去。毕竟带好学生翘课刺激太多,成就感翻倍,而且就算路遇老师,也能很容易蒙混过关。
“七点小西门见。”
纸条上是这样写的,附加两眼睛一张嘴的潭氏笑脸。
等喻呈停下做语文习题的笔,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刻。
在这么糟糕的日子,潭淅勉竟还没事人似地约他逃课,他又不是看不见那个成绩。
一想到排名,喻呈又免不得记起理六班的榜上,潭淅勉雷打不动地在班级22
喻呈有时候答应,有时候半推半就,他得承认,出去是好玩的,潭淅勉喜欢新事物,他教他打电动和溜冰,教他怎么用微信,潭淅勉还在网吧给他申请了qq号,也进过聊天室,有人和他私聊说,能不能看看你的身体,他吓得立刻关掉了。
本来像喻呈这样的好学生,少上几节课起初也没老师在意,以为是身体不适、家里有情况之类的,或者在意了也不至于告到家长那去,但等会考成绩一出来,才发现大事不妙,喻呈的成绩比上一次考试倒退了十名。
暑假过完,就是高三。高二如此收场,属实惨痛。
排名贴在走廊的橱窗里,喻呈看完回来恹恹的,其实不看也大概知道不好,但明晃晃摆在那还是非常羞耻。
当他拉开椅子要坐下的时候,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纸条。展开一看,没署名,但认得出是潭淅勉的字。